乐得清闲的玉笙箫一怔,有些苦恼,这老头不知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和云舒不是聊得挺开心吗?怎么又惦记上他了?
他站起身,不情愿的坐到云爸爸的另一边,勉强的扯出一抹笑:“爸爸,什么事?”
“丫头,这次爸爸来市的时候,听说邻居老张家的姑娘高考考了全市第一,说是要报考大呢,还扬言要做云舒第二。”
“哦,那很不错。”玉笙箫哪里知道这位邻居老张是何许人也,他家姑娘又是何许人也,只得顺着云爸爸的话瞎答应。
云爸爸话锋一转,一脸严肃的对云舒说道:“小伙子,我家云舒那可是我们那里出了名的好姑娘,孝顺,懂事,爱学习,她妈妈去的早,我一天到晚忙着养家,管她的时候少,她一个人小小年纪就懂得顾家,照顾爷爷奶奶,照顾家里的猫猫狗狗,闲暇时候也不出去玩,就知道学习,那成绩,哪年不是学校第一啊?大家都说我命好,养个姑娘不用操心,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啊。”
云舒忙不迭的点头:“那是,那是,爸爸,云舒那要是放在旧社会,绝对是妇人的典范,德才兼备的名门闺秀啊。”
玉笙箫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被这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父女两一唱一和的轰炸着,心脏实在有些吃不消啊。真所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分明就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啊。
云爸爸一听姑爷也认同他的话,立刻一脸骄傲的望了眼玉笙箫,和蔼可亲的揉了揉他俏丽可爱的短发,一脸宠溺。
话说玉笙箫从小到大从来没被人如此揉过脑袋,那感觉实在不好,就像一只小狗被主人蹂躏一般。
再说,云舒当年高考全市第一很了不起吗?他当初可是全省状元呢,后来又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按说挺荣耀的了吧,也没听他父亲夸赞过他什么,整日里黑着一张脸骂他,臭小子,你别有点儿成绩就骄傲自大,还差得远呢。
云爸爸更加得意了:“那是,我家女儿金贵着呢,长得漂亮,温柔大方,聪明伶俐”。
玉笙箫沉默,漂亮吗?想起每天清早镜子里都能见到的那张脸,见的次数多了,就仿佛真是他自己的了,连眉毛长短,眼睛大小,嘴唇薄厚,甚至哪有酒窝,哪有黑点都清清楚楚,这年头粉黛不施的清水佳人太少了,云舒勉强算一个吧。
至于聪明伶俐,依他看,那就是个聪明用不到正点儿上的蠢货,不过,看云爸爸的家教方式,女儿情商高才见鬼了。
哼,温柔大方?这是最无耻的赞扬,云舒要是温柔了,母老虎都能成大家闺秀了,那可能吗?
那边云爸爸把云舒夸了个天花乱坠,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末了,清了清嗓子,呷了一口茶,对听得津津有味的云舒严肃的说:“小子,我这丫头可是个宝贝,从小到大的追求者都能排成一个团了,你小子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云舒也很严肃的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爸爸,这我都听舒舒说了,您放心,我一定待舒舒像自己眼珠子一样,珍视她,爱护她,逢年过节,我们都会回去看您,您就这么想,这女儿从未远嫁,还给您带回了一儿子孝顺您,赚了不是?”
玉笙箫一口水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暗自在心里骂翻了,云舒,你还能更无耻些不?
云爸爸满意的点点头,从昨天便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云舒见父亲高兴了,心里一放松,习惯性动作就出来了,双手翘着兰花指,剥了一只大虾凑到云爸爸的嘴边说:“爸爸,您吃虾。”
云爸爸脸色不虞的盯着她的兰花指,心中暗想,这女婿识眼色,嘴甜又孝顺,还是一家公司的总裁,摸样好,多金又有地位,为何会看上他那并不绝色的女儿?虽说这年头不兴门当户对了,可大户人家为了自家的基业,又有几个娶小户人家的姑娘的?
这么说来,这是个阴谋?听说现在社会压力大,男人同性恋的越来越多,上次他到某大都市旅游,闲暇时去公园散步,在一座假山上无意中撞到了许多对,这女婿看着养眼,举止动作却处处透着女气,莫非事有蹊跷?不行,他得继续观察。
想到此处,他连最爱吃的大虾也没心情吃了,冷冷的瞥了眼云舒,叹了口气道:“今天舟车劳顿,累了,你们家在哪儿,总不能让我大老远来的住宾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