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深沉,如同一道巨大的黑色幕布,一轮满月寂静的悬挂在空中,静默的注视着大地上的一切。
人世间的一切嬉笑怒骂,权色金钱映照在这块黑色幕布之上,都无所遁形。
海浪与夜色相接,汹涌而又平静。
川岛英夫毫无知觉的向厕所走去,在他的背后,一道黑影正在逼近。
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将黑影扯了过去。
“你真的想那么做吗?”
一直躲在阴影中的肖凉走了出来。
正准备行凶的浅井成实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吓住正要反抗,听到略微耳熟的肖凉的声音后,稍微放松了一点。
“你……”
浅井成实此时的心情颇为复杂,在他寄出那两封信时,他的心情就颇为矛盾,既希望有人能够阻止他,又希望自己能够大仇得报,但当真正有人来阻止他时,他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我该怎么办呢?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浅井成实苦笑一声,跟着肖凉进入空无一人的钢琴室。
肖凉走到钢琴边坐下。
“麻生成实,这是你原本的名字,你的父亲就是那个十二年前遇害身亡的钢琴家麻生圭二。”
漆黑空荡的房间内,只有肖凉平淡冰凉的声音。
“是啊,我就是麻生圭二的儿子麻生成实。”浅井成实叹了口气,“在我十四岁的时候,父亲他就去世了,同时我的母亲,姐妹也都一同被火海吞噬。”
“但你并不相信。”
“是的,虽然他们都说我的父亲是先杀了家人,然后才在火海中弹奏着月光死去,但我从没有相信过,因为我的父亲根本不会那样做!”
浅井成实情绪激动,声音也随之高昂了起来。
“我来到这座岛上后,见到了前任村长龟山勇,当我告诉他我是麻生圭二的儿子以后,他突然害怕的自言自语,之后就因为心脏麻痹而倒下,在那个时候我就弹奏着我父亲所喜欢的《月光》,当做送葬曲,也让我兴起了这次的杀人想法。”
浅井成实想起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双手握成拳,随着身体微微颤抖。
“你有想过吗,你的父亲或许并不希望你这样做。”
月光之下,肖凉的脸一半被照得一片明亮,一半隐没在黑暗里。
“你原本是准备把川岛英夫拖进海中溺死,然后再把他放到钢琴旁对吗?”
左手抚上黑色琴盖,肖凉自顾自的说道。
“紧接着就是那个同样杀了你家人的黑岩辰次和西本健,知道你的手上浸满了鲜血,然后,你会如同你的父亲一样,在火光中离去,我说的对吗?”
肖凉抬头,锋利的目光与浅井成实惶惑的眼神相接。
“你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侦探。”被看破了一切计划的浅井成实不由得赞叹。
“不,我不是侦探,只是一个不希望看到有人误入歧途的游客罢了。”
肖凉反驳,他才不要做侦探,侦探们都或多或少的有点玄乎,不管走到哪儿都会遇到点大大小小的事件,比如工藤新一,比如服部平次,他可不想也被人当成死神。
浅井成实懵圈,不知道肖凉为什么这样说。
肖凉肯定不能实话实说,忽悠浅井成实:“我们国家的侦探是不合法的,我守法。”
虽然理由找的很生硬,但两人明显都没往心里去。
浅井成实依旧认为肖凉是个侦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浅井成实幽幽的说道:“那我应该怎么办?”
肖凉敲敲手下的钢琴,示意浅井成实过来。
他蹲下身钻进钢琴下,戴着手套的双手摸索着,抽出一块木板,钢琴下露出一块空间。
将手伸进去探了探,肖凉摸出一小包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