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夫妻大战是在事务所众人的拉架下结束,因为之前已经被告知薇薇安在哪个医院,所以王一鸣特意把张秀萍安排到远远的地方看伤势。
石腾星回到公司,按着电话里薇薇安的指挥办事,听的出来,在得到王一鸣的安慰后,这个女人的心情明显好转不少,只是不知道在另外一家医院,连陪同人都没有的张秀萍会是多么荒凉的情景。
更糟糕的事,张秀萍可能连医药费都付不起了,王一鸣一怒之下,冻结张秀萍手里的所有资金。
因为对丈夫的过度依赖,没工作的张秀萍手里虽然拿着不少银行卡和信用卡,但没有一张是她的名字。
趁着现在王一鸣焦头烂额,石腾星开着跑车来到许轻然的公寓,打算把今天的情况汇报一下。
走进偌大的屋子,许轻然正在客厅抽烟,她平时根本就不吸烟,但被有烦心事情困扰的时候,便会试着这样,然后那些被他们头疼的事情都会让她想方设法的解决。
好奇的问道,“大小姐,你吸烟真的会有灵感么?“
许轻然抬起头抿嘴一笑,把手里的香烟掐灭,摇头否认的说,“烟的味道很难闻,我根本就无法接受,但这种难闻的味道会让我的大脑更加的高度紧张,逼着自己往更深的地方想。”
石腾星拿起那半支掐灭的香烟,想起许轻然吸烟的时候,确实是一副眉目紧锁的样子,调侃的说,“更像是一种变态在自我虐待之后的愉悦?”
许轻然没有再像往常那样与石腾星逗趣,捏着眉心问,“我们的茱丽叶小姐现在怎么样?”
对薇薇安的这种定位,他还真有点无法认同。
疲惫的坐在许轻然旁边,脑袋靠到她的肩膀,闭眼说,“薇薇安可不认为自己是悲情的茱丽叶,一心想要当逆转人生的女王,但按你的台词,她果然开始信任我了,还提到化工厂案件。”
许轻然哼笑一声的说,“她怎么可能因为一场闹剧甘心退出?到了王一鸣这个程度的律师加老板,身心的疲惫是难以想象的沉重,薇薇安在感情和精力的付出与安慰远比张秀萍艰辛的多。”
听着许轻然似乎还挺能理解薇薇安处境,说出来的话,跟薇薇安抱委屈时的态度如出一辙,石腾星笑着问,“难道你就不同情张秀萍的遭遇?”
许轻然那双飞俏的凤眼中透着精明的光芒,学着王一鸣的举止和语气,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负手而立的说,“想要了解对方的想法就必须把自己想象成是那个人,进行换位思考。知道王一鸣为什么会突然在最近的两年才找小三么?他把大量的金钱交给张秀萍管理,可她除了消费,从没做过助于王一鸣事业的一件事情,应该还搞砸不少事情吧?”
她转过身,认真的问道:“你有没有听过舒婷一首叫致橡树的诗?”
石腾星捂着脑袋,佯装头痛的说道,“大小姐,求放过啊,我可不是华国人,你不要为难我,我连舒婷是谁都不知道。”
跟一个日本人谈论舒婷确实有点为难他,许轻然好笑的简单介绍说,“你只需要听一句就会明白其中道理。如果我爱你,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王一鸣心中的理想女性在大学就已经定性,而他的办公室书架有本舒婷的诗集,像是一本盗版书,但他还是留着。”
她重新走回到石腾星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婚姻,不是外人看起来那么简单。王一鸣也不是任由年轻小姑娘挥霍自己金钱的傻子,而是因为他找到一株自认为的木棉,而不是依附他生长的藤蔓。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尽可能的朝着我说的这个方向去看待他与薇薇安的感情,这样才会拉进彼此的距离,让他们全身心的信任你。”
明明只去过王一鸣办公室一次,竟然能了解这么多东西,石腾星真有点自叹不如,好奇的问,“那张秀萍呢?”
许轻然保证的说,“相信我,这个现在一无所有,把所有过错推在王一鸣和薇薇安的女人,用不了多久便会来刀锋事务所,能不能重新找回自己那就要看她能听我说多少。”
石腾星倒是蛮好奇许轻然怎么让张秀萍来刀锋事务所,但又不想破坏这种神秘感。
他的问题,只会让自己有种遭到剧透的无聊,还不如看事情慢慢发展,指着香烟说,“不谈论这些,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吸烟呢?”
许轻然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甩在茶几上,“在上临市做的水质报告出来了。”
石腾星把报告拿出来,看着上面的数据,不可思议的说,“各项指标显示合格?水质并未污染,更没有影响身体健康的微量元素?”
原来她是在为这件事犯难,没有遭到污染,哪里来的机会起诉?他伸手抓着自己的橘色头发,犯难的说,“你在害怕不能起诉?”
一份假报告而已,哪里需要她害怕到不能起诉?
许轻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意味深长的说,“我在想凯嘉集团的势力范围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