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驿臣犹豫片刻,正待要呈上去。
叶春秋起初也是懵了,黄御史他是晓得的,算起来自己和他虽然素未谋面,却也算是关系匪浅,修书过来表达一下善意,交个朋友也是理所应当。可是王华是什么鬼,自己和他很熟吗?
这时候已经没有时间纠结这个问题了,叶春秋咳嗽两声:“大人,书信是学生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赵同知显然太有主人翁精神,一直将自己当做这公堂上的老爷存在,王华和黄信修书来,不管是送给谁,自己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拿来看看,可是叶春秋一句提醒,却让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检查这两封书信的资格,他浑身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的看叶春秋一眼,忙是朝赵驿臣摆摆手,示意不用送书信来了,这时候他脑中升起一个念头,这是要完啊,惹知府还好说,惹御史也罢了,自己终究是上头有人,可若是连王部堂都招惹上,那便是连神仙都难救自己了。
还要屈打成招吗?
赵同知冷汗淋淋,嘴唇都要被咬破了,半途而废,显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只是,继续坚持下去,他知道自己会死的很惨很惨。
跟知府斗,或许还只是双方上头人之间的斗法,自己和知府大人不过是各为其主。
可是假若招惹到了王部堂、王天官、王帝师,这就形同于是单方面的碾压,人家起心动念,大袖一挥,自己和自己背后的人都要被碾的粉碎。
何况这案子本来就屈打成招!
稍一犹豫,赵同知眼眸里掠过厉色,惊堂木一拍:“生员周立夫!”
瘫坐于地的周夫子面如死灰,他期期艾艾的道:“学学生在。”
赵同知咬牙切齿,眼睛都已经通红了,他扶案而起,怒道:“府试案首叶春秋,乃是本府神童,学富五车,更难得的是,他小小年纪,竟还温文有礼,本官本官倒想问问,你何故要诬告于他?你身为本府秀才,诬告他人,该当何罪?”
这一番话声色俱厉,就仿佛赵同知和周夫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周夫子吓得瑟瑟发抖,心知大难临头了,忙道:“学学生”
赵同知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宛如国仇家恨当头一般,抄起案牍上的惊堂木便朝着周夫子砸去。
啪
惊堂木直中周夫子的脸上,周夫子惨呼一声,捂着脸蜷成一团,口里大叫:“冤枉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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