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握在上面,感应到了里面阴倌的存在。
还好还好,他暂时还很健康,阴寿也并不短。我握着瓶子的时候,他把自己的思想传递给了我。他是一个15岁的少年,本身就是一个孤儿,还是童子身就被秦大捉住了,制成了阴倌。
一个孤儿的消失,并不会给社会代来什么波动。
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只知道盖子一盖上,他就离不开这个瓶子了,他求我帮帮他。
我默默叹了口气。
不知道石朝歌能不能把阴倌变成普通阴魂,我也好送他入阴司,让他重新投胎转世。
咦?
等一下!
我好像除了在这个血瓶子里感应到阴倌之外,还感应到了
我猛地一惊,怔了怔。
遭了!
那天急得尖叫是把阴倌吓回瓶子里去了,可是,我也把王彻的魂魄吓丢了一魂,此时此刻那一魂正跟阴倌呆在同一个瓶子里呢。
我咽了口口水,丢了一魂的王彻不会怎么样,只是脑子会变得很恍惚,经常丢三落四的,记性不好,做事也做不好,走路歪歪斜斜的,他是个警察,这会严重影响到他的工作质量啊!
我得赶紧把这一魂给王彻弄回去,不然长期被阴倌影响就不好了。
我给石朝歌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刚到家,我说没事,我可以带着阴倌去找你,我现在可精神了,一点也不困,他说重渊来了,他先接待一下重渊,等天亮再来找我。
额好吧。
重渊在石朝歌心里,永远比我重要。
啊呸!不对,我怎么跟一个男人吃醋呢?这不科学!
我捏着阴倌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赶紧爬起来去找石朝歌,可是我刚一起来,双腿跟打了软骨散似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膝盖磕得老疼老疼。
我想爬起来,可是又像是被人定了身,腿一点感觉也没有。
“小弟马,你可知错?”
这时候,一个男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浑身打了个抖儿,听出来这是走阴堂里赵爹爹的声音,看来今天是由他来上海巡查。
爹爹这个称呼并不是古代对父亲的称呼,是外婆让我这么叫的,说这个老仙家姓赵,我从小就喊他赵爹爹,他喊我为小弟马,很亲切。
“小弟马,你可知错?”
赵爹爹又重复了一遍,我只觉得耳朵跟耳鸣一样,翁地一声,然后眼前一花,看到了一团金光的椭圆形的光,这光就立在我面前一米的位置,我抬起头去看,心里突然涌生出了无限的恐惧和敬畏之情,我用余光瞥了眼手机,五点十分。
这下惨了,这么大架势,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呀?
“我、我我”
我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弟马,你可知道,你在走阴派里用道术渡魂,是犯了大忌?”
“对不、对不起对不起”
赵爹爹说:“念在你是做好事,这回就算了。你也不要跟老弟马讲,卒令知道了弟马后人如此,会各有所伤,这事我给你压下去,下不为例。”
我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多谢爹爹,多谢爹爹。”
“嗯”
金光渐渐消失了,我试着站起来,一下就起来了,只是膝盖很疼,把裤脚卷起来一看,两团紫青。我伸手捏了捏,疼得我冷汗直冒。
看来什么事都瞒不住老仙家们,不过,他们也够疼我的,我干了这事,他们也只是这样小小惩罚了一下我,没说别的什么。我前一段时间还听说有一个堂口里,因为那弟马要多收一个香客的钱,老仙家们让弟马的眼睛瞎了三个月呢。
这样一比,我走阴堂里的老仙家真是太仁慈了!
我整理了一下,带着阴倌去找石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