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不仅又让我想到,关于年少时,参与神像探宝的那笔巨款。
按理说那一百万,应当是我、老秦、他三人平分才对。可幺爸那个老小子,拿了钱就人间蒸发了,几年也不和家里联系,我怀疑他是不是被抓紧牢里蹲着了?
没有钱,我心里就慌,所以我寻思找个什么地方,上个班,兼个职赚点钱。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我一考古系好哥们,他正出国深造,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工作。
是一家古董店当鉴宝师,让我没事可以去兼职一下,赚点生活费,同时我也能在考古方面积累点知识。
那天,天一早,我带着简历根据地址,找到了古董店,可明面上并不是什么古董店,全名叫“崔氏艺术品专卖店”,店门在成都送仙桥古玩市场里。
送仙桥是成都有名的古玩市场,虽然它的规模不能和帝都琉璃厂、潘家园规模相比,但是里面的货物类型,囊括西南所有,但是假货占率也是达到了九成九,比如一些地摊上真品几乎没有。
所以要论真品,还是得往大了的地方去才有保障。
关于古董考古,我的强项是陶瓷和铜器,这两项是比较广泛的,也是鬼市上最流行的货。
崔氏艺术品专卖店的老板年纪不大,叫崔作为,理着锅盖头,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甚至不到,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岁左右。
此人的见识挺高,为人处世挺圆滑,一口流利的川普,我听的可真是觉得很烧脑袋。
崔作为听我哥们介绍是考古系的实习生,就把我请到他店门里面,用窗帘隔的小雅屋,喝茶聊天。
崔作为熟悉的操作着茶盘上的茶具,他斟好一杯茶后,放到我身前,徐徐才笑道:“哥们儿我,明人不说暗话哈,想来咱的店当鉴宝师的人,多!可我这里不会养什么闲杂人等,毕竟我这里都是实打实的买卖,若是你的本事能的话,直接喝掉身前的茶,展示你的才艺诺是感觉有压力,不能的话,喝掉茶,大门朝天各走一边,咱也就不送了。”
我看着崔作为,他虽然言语犀利,但是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的以为他做了嘴角上扬的整容手术。
当然,我从崔作为的话里,听出了他对我的不屑,着令我心里非常不爽,很想证明一下,然后走人,给他来一个傲然的背影,让他去遗憾。
我端起他的茶一口干掉,随即起身,然后用余光一看,只见崔作为正在摇头喝着手里茶,似乎在目送我离开。
这时看到他隔断间的门口的架子上,放着一只凤纹青花八棱梅瓶,市价一百多万。
见此,我嘴角一扬,眼里闪过一道厉光,直径走过去,抓起那瓶子,啪擦一声就扔在地上,砸成碎片。
噗呲!
他一口茶吐出来,一脸懵逼的惊道:“卧槽!你这他妈想干啥子哦?”
然后我再侧眼一看,只见对面架子上,安静摆放着一对儿典型的清中期珐琅彩赏瓶,上面画着出墙的寒梅,市价三百多万,于是我又走过去,重重砸在地上。
崔作为那小个儿彻底呆愣,两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然后我看到他身后,还有一只元代青花缠枝凤纹梅瓶,市价百万内,但我又继续走过去,准备砸的时候。
崔作为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咽了咽口水道:“哥,哥们,您有话好好说,这可是咱老爹身前留的遗物啊!你这一出,你不知道你要赔多少钱啊?”
我听后,镇定自若的笑道:“崔老板就您这些高级赝品,虽然做工虽然精细,棱角毫无磨痕,图彩清晰,堪比完美,但是却失去了真品历经时光沧桑,反而显得假了,而且这些宝贝,现今流通的也不广,仅仅在一些大型拍卖会,或者展览会上展览,你想有一件真品,除非你摸洞摸来的,或者说,你就是摆着空货架子,暗地里就是倒卖明器的!”
明器也叫冥器,一般是盗墓贼对葬品的另类称谓,我则是在相龙宝鉴中夹的那层纸上知道的,我记得关于太爷的那张纸上,说很多闹市里的倒卖明器,都是明面摆着堂皇的货,暗地里全是交易明器的。
我说完,崔作为顿然一愣,片刻后轻声开口问道:“哥们,你都看出来咱这里都是假的?”
我再随着他古典装潢的屋子一扫,里面架子、柜台上摆放的瓶瓶罐罐,各种装饰,淡淡道:“全都是假的。”
“那你知道摸洞和明器?”接着崔作为又问。
我愣了了,的确知道一点,于是我点点头。
顿时,他面露惊喜,抓起我眼前的茶杯,倒在茶盘里,迅速将东西收了。
随后摸出一副上好茶具,茶盘是黑檀木,茶具是清水紫砂,估摸着这些东西盘下来得要好几万吧?
他对着我非常客气对我一笑:“哥们先小饮,试试我这开了香的紫砂,这回可不是假的哈,哥们要是不信,可以先看看。”
我一看挑眉,这老兄怎么突然就拿出好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