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大惊失色,急忙说:“你没看错吧?”
“不可能有错。”马勇摇头,说:“老叔公的棺材盖移到一边被土埋着,我看到真真的。”
我后脊背发麻,马勇说的没错,如果坟是从外面挖开的,那应该是先掘土,然后再开棺,这样棺材盖应该是在土上面,而现在棺材盖却在土下面,就只能说明开棺的时候棺材盖是从土里直接被顶开的。
换句话说就是坟从里面被打开。
“他们不知道吗?”我指了指柴家和陈家一通去查看的几个后生,小声问。
“我没敢跟他们说。”马勇急忙摇头,说:“这要说出来,村里人还不得吓死。”
“你做的对,这事不能说。”
我点点头,下葬的人死了埋了还跑回家了,这种事太吓人,万一村里谁心脏不好被吓死,孽就造大了。
马家亮也惊惶不安,对我说:“那春哥该我们怎么办?这种事瞒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总得解决吧?”
“要不找皮老板吧,上次海梅蓉闭不上眼不就是他出的手么。”马勇建议道。
“对对对,找皮老板,他比黄大仙还更有本事,准没错。”马家亮也附和。
我心里犯嘀咕,皮衣客这段时间一直没联系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最关键的是,自从上次陈久同说了那番话之后,我就对他起了疑心。
“要不先找久叔吧,他就在村里,让他看看再说?”
我提议道,陈久同原先看着就是个抬棺匠,但从这段时间来看他的本事也不小,或许并不比皮衣客差,只是术有专攻罢了。
没想到马勇停了之后直摇头,说:“久叔那边我们早就找过了,没在村里,好像是出门了。”
“啊?”我傻眼了,最后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给皮衣客打电话,可结果还是打不通,又给他发短信,许久都没回。
“搞什么?”
我心里有些生气了,陈久同出门了,皮衣客也联系不上,搞的跟商量好了似得。
黄大仙也是,说是去泰国找他师兄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当初说的那番话是不是搪塞我。
“那我们怎么办?”马家亮一听我说皮衣客联系不上,没了主意。
马勇看向人群,抿了一下嘴,建议道:“要不先跟德叔说说,看他怎么想?”
我点点头还没说话,马永德自己就那边跑过来了,过来就问我能不能联系上皮老板。
我说找过了联系不上,马永德露出失望的神色,不禁连连叹气,说:“唉,这事给闹的,我们洪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说完他锁紧眉头,看向我说:“小春,你肚里墨水多些,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比较好。”
我一愣,心里奇怪马永德怎么会问我,暗道我是多读过几年书,但老师也没教过我怎么做法事啊。
抓了抓头我硬着头皮沉吟了一下,本来是想说去请别的法师过来帮忙,但一想,自从上次黄大仙被吓跑了以后,镇里的那些半吊子水法师听到洪村两个字就绕着走,现在出了个更邪门的事,恐怕也请不到人了。
便试着说:“德叔,我看要不要先把棺材挖出来?不管结果怎么样,总得先把人埋回去不是?”
“嗯,有道理。”
马永德一听便点点头,然后当机立断对马勇说:“这样,马勇你几个人去镇里,看看能不能再请一位法师过来,价钱方面好商量,只要把人请过来就行。”
“好的,德叔。”
马勇答应一声,村里现在已经人心惶惶,在这样下去,这村里就不能住人了,马永德安排,谁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接着,马永德又对马家亮下了任务:“家亮,你去找和你久同叔一起的那些抬棺匠,看能不能联系上久同,如果联系不上,让他们也来帮帮忙。”
待马家亮答应之后,他又看向我,神色微微有些怪异,说:“小春,你继续联系皮老板,就呆在村子里,哪都别去。”
说完他就转身安排别人去了,马勇马家亮也分头行事。
我留原地有些发愣,因为我敏锐的发现刚才马永德说话的时候好奇怪,他让我继续联系皮衣客这好理解,但为什么可以嘱咐我留在洪村,哪都别去?
这语气和口气,像极了皮衣客和陈久同。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不成?
我突然想起了皮衣客曾经在重庆那家农家乐对我说过的话,说洪村知道他木材生意亏本的,就有陈久同和马永德,隐隐约约似乎在暗示我,马永德也不简单。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发现围绕整个洪村诡事中,不光有那些脏东西亦或者犼的存在,也有人的身影。
至少有一点,整个洪村发生的事马永德都有参与,但似乎是因为他村长这个职业的关系,反而不那么引人注意,甚至是容易被忽略掉。
我一想,又不禁摇头,心说自己太敏感了,现在是谁都不信任。就算马永德真的知道什么又能怎么样,谁没有几个秘密呢。马永德可是马家的长辈,洪村的村长,他知道的多一些只会对洪村有好处。
这一点我是多想了,暗暗警醒,皮衣客的话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