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师带了一行4人进了办公室。 七月抬眼瞥了一眼之后,继续自己无限的怅惘和迷茫。 “他就像一只刺猬!”七月还在对刚刚校长近乎强盗的举动耿耿于怀。 曲老师全名曲秀婷,历史教师。约么40岁出头,办公桌在程乾的右侧,她惯以皮衣示人,为人耿直爽快,风一样的脾气,喜怒无常,变换自如。她的情绪是锁在脸上的,皱纹很多,架一副金丝框眼镜,喜欢扎起长长的马尾。 “过来!靠近一点!!”她呵斥着。 七月觉得心烦,索性塞上了耳机。 不料,若是寻不见应景应情的音乐,便只会愈发的烦躁难耐。七月只得摘了耳机,只听得曲秀婷大声地责骂着那四个学生,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杂音,不纯粹,沙哑中却又十分有力。 “你们一个个,搞科研的好手!啊——是不是?”她扯着一男同学的下衣摆拉到跟前,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那男同学通红着脸,不做声。 “是不是?” “嗯?”小男生说。 “一个个研究捣蛋的能手!” 说着便朝着他的后背来了一巴掌。 程乾在一旁听了直乐,挑着嗓子大声地笑着,她这直爽的笑声逗得七月也跟着乐了起来。 “仰着脖子,嘎嘎嘎,嘎嘎嘎,跟只大鹅似的,干嘛呢?”程坤推了门进来,狠狠地在她的脖子上捏了一把。 “嘎一声”程乾尖叫着跳了起来,带着一个干脆的响屁。 大家乐得更欢了,那四个学生也想笑,只是顾忌着,硬生生地憋红了脖子。 “这咋下面还跟着响?是要发射咋滴。”程坤调侃到。 程乾拽着程坤便打起来,骂他闲坯子,专找些讨人嫌的差事干。 【张添平和其他 说到这,又不得不提一下语文组。语文组也是有一男一女俩对头,分别是张添平和贾静澜。 张添平40多岁的样子,穿着简朴,个头不高,习惯梳个中分头,给人的感觉有些土气。他的皱纹也不少,虽说看起来很和善,却也是个实实在在严厉的角。 贾静澜大概40不到的样子,有10多年教龄,戴一桃花色、金属框眼镜,梳马尾。留了齐齐的刘海。常常笑着,脾气很温和。 她的牙齿不是很齐,微微的向外凸出,不过并不严重。她的乡音有些重,做事慢条斯理,人缘挺不错。 她最爱拿张添平老师说笑。 就在刚才,贾静澜看了他的微信头像笑个没完,硬说那两根手指活脱脱两只安全套。 张老师只道贾老师实战经验多,难免想得多。 贾老师便不依不挠说他分明是有贼心,心里想着。 他们俩相互调侃挤兑,大家便也常因为他俩,偷偷听着乐。】 王凡的飞信通知,总是最会煞风景的,专挑大家高兴的空隙,发布让人扫兴的讯息。 “哎!教——师——优课?新花样来了,呵呵,又有忙的了。”张添平拉拉嘴角,借着刚刚的玩笑打趣,这打趣里又带着淡淡的讽刺。 “一朝天子一朝臣。”贾静澜感叹。 张添平冷嘲热讽道贾静澜ph值等于0,酸得人双腿打颤。 “拉倒!那可是帕金森!”贾静澜红着脸骂他不解风情。 没等两人把话题吵热,宋祁玉老师坐不住了。她几乎是从椅子上挑起来的,凳子腿在地面上滑出地那突如其来的“吱啦”声,叫七月地汗毛突地竖了起来。 政治优课,教务处定了宋祁玉老师。她看了通知当然会立马不干!不过不曾料到,一向一本正经的她,竟也会插着口袋慢条斯理的叫嚣着,气得直跺脚。 “我们学校的领导们,都是用脚趾头思考问题吗?我都六十几岁的人了嘞老——天——爷!退休好几年在伙房蒸馒头蒸得好好的,偏偏把我提上来教政治。教就教呗,现在又整出优课,做课件!我就是个蒸馒头的,我会做什么课件!这不明摆欺负人么。” 大家听了直乐。认同宋祁玉的说法。 “赖着不做,也不能把我们怎么着。”程乾接话。 “赖着。”贾静澜也接话。 大家又乐了。 【春心荡漾,今夜你能知道我爱你么。】 2015年3月11日,晚。关于程坤。 周三晚上,七月依旧是宿在外婆家。她有饭后遛弯的习惯。 日光还未退尽,朦胧着橙黄色,像七月淡淡的心事。 有风从东南吹来,带着温暖的海洋的气息。有时候的纠结只是差一个深呼吸,和一句“管他的”这类风轻云淡的豁达。 “校长算什么鬼,校规算什么鬼。”七月想。 身后突如其来的的鸣笛声给七月吓了一哆嗦。她没回头,只是贴着路边走着,小心躲开。 “嘀——嘀嘀——”直到喇叭响了好几次,七月这才回了头。 “七月!”程坤按下车窗喊。 “程老师,好巧。” “上车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走路,锻炼呢。” “别不好意思了。上车。”程坤是个爽快人,大声吆喝着,粗犷高亢的声音竟使七月不好意起来。 “真不用。” “上车!” “这人是不是有病。”七月想。 程坤停下车,将七月连拖带拽的塞进了车里。 “瞎客气什么劲。”程坤嘟囔着,竟有些不乐意起来。 本来是锻炼,没走几步便硬被塞进了顺风车。可她并不生气或是难过,反倒有一种欣喜掺杂在奇妙的情绪中。 程坤瞥了一眼后视镜,“盯着我干嘛。” “没有。”七月若无其事的瞥向窗外,心脏砰砰地跳得厉害。 车子兜兜转转,只觉离外婆家越来越远,七月质疑过几次,都被程坤给反驳了回去,直到进了一排五层楼房的小区,程坤才道 “下车吧。” “我?我不是住这呀!” “你又没告诉我你住哪。” “我靠!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家。” “我不去你家!”七月扔下一句干脆的话,留下一个潇洒的转身。 “没人在家。”程坤拽住七月,“孩子在她奶奶家。” “今晚是要在这里开趴?” “随你怎么想。”说罢程坤便牵起七月的手往楼上奔去。 七月瞬间没了言语,心脏跳得更剧烈了。 程坤的手很烫,这是这个乍暖还寒的春季不该有的温度,那大概是爱着一个人的温度,但七月在情感上向来愚钝,并未察觉出什么异样,只是隐约感觉出程坤也在紧张。 程坤故意没乘电梯,就这么拉着七月跑上了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