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皇上英明。”
等向谨眠回到锦绣堂,红荆才松了口气,问道:“小姐,你怎么搬出村民来说事啊,万一他们……”
“你还记得玄莺吗?他有一阵不见了,就是去永茶镇安排这件事的。白芷是神女,他自然是神童,由他出面也正合算。”向谨眠温柔地解释道。
红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同时又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冷,如今的小姐真是令自己琢磨不透,甚至有些暗暗地害怕了。
向谨眠弯了弯嘴唇:“我帮太子挫了宋言仁的锐气,太子也总该念一念我的人情。”
她没安生一会儿,皇宫派人来检查陈氏的房间,果不其然在柜子的夹缝里,一个手下找到了一张发黄了的卖身契,正对应着侍卫首领的姓名,于是不由分说地带走了陈氏。陈氏大吼大叫,死命反抗,嘴里不停地发出恶毒的咒语,嗓音尖锐刺耳。“向谨眠,你害得我们好苦,你此生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陈氏闹到最后没了力气,被皇家的手下如同拖着一条死狗般被拖走了。
红荆在门口心惊胆战地目睹了所有过程,这就是与小姐作对的下场。不知怎的,虽然陈氏也针对了她们很多年,可当陈氏真正倒下时,她也没觉得有多么痛快,反而心底一阵空虚。小姐现在的样子让她有些害怕。她偷偷瞧了瞧向谨眠,她气定神闲、面不改色,似乎外面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这份气魄,倒隐隐约约像极了府中的老爷。
“我不觉得她可怜。”向谨眠突然出声说到,自从我死过一次,我再也不会觉得这些人有多可怜了。
向谨眠突然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土,声音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放松:“走,我们去看看大姐怎么样了。”
红荆和白芷跟随着向谨眠,来到隔壁院子,刚迈进去,就见里头一片慌乱。大家脸色都不太好,急匆匆地跑来跑去。红荆逮到一个人,问了几句,回来与向谨眠说大小姐看自己的母亲被押走,自己被亵渎,余生一看到尽头,毫无光亮,一时没想开,就上吊自尽了。好在流枫及时看到,把她弄了下来,但现在昏迷不醒,她们急着找医生呢。
向谨眠走了进去,看到自己的大姐安静地躺在床上,配上那副苍白的面孔,倒是显得楚楚可怜。脸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向谨眠坐在床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
“小姐,您还是离远一点,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了。”流枫在一旁,语气不好。
“你怎么说话呢?”红荆也对呛道。
向谨眠拉住红荆的手,让她不要说话,又转头对着流枫温柔地说道:“你说得对,我这样做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再看看她,就走。”
“人快没了,您倒是来了,大小姐的这一切,不都是因您而起吗?”流枫嘟嘟囔囔,也不敢大声说出来。而向谨眠也知道流枫的内容,但也并未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