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谨眠躲也不躲,一脸从容。可这副样子仿佛激怒了陈氏,陈氏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前,刚举起一只胳膊,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如意馆为何如此嘈杂,所为何事?”向木鹳踱着步子走了过来。
陈氏那一只胳膊不上不下,只好悻悻收了回来,又摆出一副笑脸:“老爷,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本想来如意馆看看夫人,不成想,这馆里竟这么热闹。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向木鹳才看到跪在地上的向谨眠,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几天,如意馆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自己也听下人说过几句。但柳娘刚走,自己也无心管这些事情,就随着陈氏折腾,但没想到陈氏不讨回一环来绝不善罢甘休,闹来闹去,惹得他有些心烦。
“老爷,没什么事。就是账房里银子去向有些问题。找这不,我正问着呢。”陈氏知道,老爷心中最敏感的一根弦就是银子。果不其然,向木鹳听到银子两字时就皱起了眉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向木鹳本就来此散心,却没想到碰上了这事,也就坐在了椅子上,看事情走向到底如何。
陈氏见老爷不走,心中一阵窃喜,这下就可以让老爷彻底对向谨眠寒心。
“说,你那五百两银子去哪了?”陈氏心中有了底气,语气更加严厉。
向谨眠低头不语,反倒心中舒坦起来。这下,她倒是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反倒顺了陈氏的意,给她磕头认罪。
“母亲去世,小女恍惚,管事不利,使得钱财遗失,请夫人责罚。”
陈氏面上更加得意,刚想开口让她去领罚,没想到向木鹳却发话了。“夫人。”陈氏疑惑地向他看去。
“这人活在世上,谁不会犯点错?要我说,这次就算了,让她引以为戒。”这话听起来像是给向谨眠开脱的,可细究起来,陈氏自己也很理亏。前半句话表面上在为向谨眠找借口,实际上也是说与陈氏听的。陈氏也不傻,与老爷作伴了这么多年,他什么意思,陈氏心里一清二楚。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忽然向着这个一直不受他待见的二女儿。
“就这么办吧。夫人莫要再生气了。”向木鹳话说得不容一点反驳,讲完他就出了如意馆。
看着老爷的背影,陈氏直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被她抓着一次把柄,就这样把她放走,自己实在不甘心,但也没办法,老爷当家,不敢不从。于是,向谨眠就这样平安无事回到了自己的锦绣堂。
看到向谨眠回来,红荆喜悦地朝她跑去。
“小姐,他们没有刁难你吧?”红荆仔细观察小姐,生怕她身上多了伤。
“没事。”向谨眠摆摆手,随红荆回了主屋。
“小姐,你怎么做到的?”她给向谨眠沏了杯热茶。
向谨眠微微一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天我劝说父亲在一处荒凉之地建造客栈,大部分银钱是我所出。父亲怕亏损,于是我主动替父亲填上这笔钱。如果分两不收,只是我亏了,并不影响父亲。若是赚钱,则都交之于他。那五百两的去处也就如此而来。”
“那这么说,您一共花了一千两?”
向谨眠点点头,说:“我怕得就是这个,万一有人告密,我还可以用父亲作挡箭牌。而父亲看在我出钱投资的基础上,暂时不会拿我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