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人都知道,大房和二房面和心不和,但谁也没有想到,大夫人陈氏竟做到了如此地步。
事已至此,陈氏只得挣出了作手腕,后退两步,指着向谨眠的鼻子狠声道:“行,我治不了你!你且看你的父亲怎么罚你!”
向谨眠没有作声,沉静的眸子掀起阵阵风暴,陈氏被这双眼睛盯得有些害怕,但也强行装作强横地离开了现场。
临走时,向谨眠只轻轻道了句“我此生最恨无礼之人。”这句话说得轻飘飘而又显得非常狠厉,音量大小刚好被陈氏听见,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好似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出了幻听,脚下加快了步伐。
回到锦绣堂,红荆面色浮上了一丝担忧,“小姐,大夫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且等她去告状。向木鹳不会如她意的。”向谨眠有些疲困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暗暗排除了许多杂念。
“老爷不是一向偏心大房吗?为什么不会帮她呀?”
向谨眠冷笑,“向木鹳那个老头,眼里只有钱和权。谁予他利益,他便站到哪一方。你以为,我没有后路就敢出手吗?”
红荆还是不解。
向谨眠继续说道:“之前向木鹳看上一处城市,打算在那里修建分支客栈。但那里交通不便,又鲜少游客,别的好说,但客栈却是万万不得利的。纵使那里再怎么繁华,终究是本地人的繁华。我阻止了他,并劝说他在处境荒凉的边境修建,一年之内,必有作用。”
红荆听得稀里糊涂,但还是为小姐感到高兴。小姐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作风,终于也开始慢慢插手向府的事务了。
书房内,陈氏在老爷面前低垂泪光,委屈地向老爷抱怨:“您瞧瞧向谨眠,真是没大没小,不懂规矩。老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向木鹳一看她肿起的左脸,不耐烦道:“怎么?难道你身穿红衣去灵堂就合规矩了吗?”
陈氏心中暗暗一惊,其实自己已经换过一身素装,可灵堂里的都是自己的人,事前也交代封了口,怎么老爷会知道呢?她连忙认错:“这是我的不对,可是向谨眠这样做就对了吗?”
向木鹳也无心再纠缠,陈氏终究是忘了,自己的老爷当初也是为了动心才娶进柳娘,如今柳娘一去,活人在他心中的地位终究比不上死人。向木鹳继续拿话搪塞了几句,而陈氏这才明白老爷的潜台词是敷衍了事,便愤愤地告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