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到公司的时候,感觉设计部的同事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快步回到位置上,压低声音问小朵,“小朵,怎么了,大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小朵的目光扫向她的脖子,暧昧的伸手戳在那青的吻痕上,“你去照照镜子啊。”
“唔!”沈脸颊顿时发烫,伸手捂住了脖子,她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脖子,脸颊红得快要滴血了,她都不好意思看小朵。
小朵一脸了然,压低声音调侃,“昨天没起得了床吧,听说帮你请假的是个男人,听声音还挺苏的,是你男朋友还是前夫?”
沈作势要撕她的嘴,小朵立即伸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链的手势,闭着嘴看着她怪笑,沈无奈,将衣领往上拉了拉。
难怪妈妈昨晚的话那么意味深长,她怎么忘了脖子上有印子。
沈低声问道:“谁说的呀?”
“什么?”小朵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道:“是小悠,你男朋友给老大打电话时,小悠就在里面,老大那手机不太隔音,小悠就听见了,还说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真不是你前夫?”
“不是!”沈垮着肩膀否认,人还真不能做坏事,看吧,她越想兜着,偏偏就越兜不住。要是让同事们知道,她和老板睡了,那真是哔了狗了。
小朵还想再问,就见阿壮站在玻璃前看她们,她连忙将脑袋扭回去,不敢再八卦了。
不一会儿,沈桌上的内线响起,阿壮叫她进去。她挂了电话,对转过头来的小朵苦哈哈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拿起桌上整理得差不多的资料起身进去。
进了主设计师办公室,阿壮让她关上门。面对阿壮了然的目光,她有点无地自容。
阿壮手指点着桌子,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道:“小沈啊,我很欣赏你的才华,但是上班还是有上班的规矩,不要因为个人事情,拖了整个团队的后腿,像这种请假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有。”
“对不起,老大,我下回会注意的。”沈满脸通红道。
阿壮点了点头,“至于你和老板的事,放心吧,我不是大嘴巴,会为你保密,其实上次在招标现场,我就看出一点端倪。”
沈这下更是局促了,“老大。我”
“没事,恋爱是恋爱,工作是工作,只要你处理好这层关系,办公室恋爱也不是不允许的。”阿壮心里想,他不允许也没办法啊,毕竟办公室恋爱的另一个,是他的老板。
沈垂下眸,老老实实道:“我知道了。”
阿壮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资料,“来吧,说说你对水上世界的看法。”
沈从主设计师办公室出去,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她不得不承认,平时看起来平易近人的老大,耍起威风来还是挺吓人的。
她坐回位置上,想着刚才阿壮提点她的几个要点。她重新翻起资料,一边翻一边结合起来,脑子里很快就有了灵感,她拿出图纸来画了起来。
一连几天,傅言深都忙得不见人影,沈不知道的是,傅言深与傅氏集团的战争已经拉开序幕,他每晚忙到深夜,才回家。
面对一室空寂,他突然很想沈,想她身上香香的味道,想她软乎乎的身体,他拿起手机,明明疲惫得很,他却睡不着,突然很想见到她。
拨通她的电话。过了许久,对方才接起,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呀?”
带着睡意的软糯声音,绕进耳朵里,像是要把人的心都甜化,他发现自己更想她了,“我。”
沈本来还很迷糊,听到那个单音,她竟然一下子分辨出是谁,她腾一声坐起来,手指下意识握紧手机,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急,她心脏砰砰狂跳起来,声音也有些发抖,她揉了揉眼睛。“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
“凌晨两点,刚下班回到家,突然很想你,很想你在家里等我,很想抱着你睡觉,很想亲亲你,也很想和你做爱。”男人声音沙哑,每吐出一个字,都撩拨着人心。
沈的心不争气的软了下来,这两天,她刻意不理他,不给他打电话不给他发短信,她努力想表现得不粘人,可这会儿却功败垂成。
她盘腿坐着,看着窗外暮霭沉沉的夜色,听着他说完最后那个字,她顿时脸红心跳,浑身都发烫起来,“你好讨厌。”
“讨厌还是喜欢?”傅言深并不是个调情高手,但是面对她时,总想表达自己最直接的想法,他现在的想法就是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爱一次。
或许每个男人心中,都藏着一头凶猛的野兽,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想将她占为己有。
沈心脏一麻,她根本不是傅言深的对手,她拍了拍发烫的脸颊,矫情道:“我不想和你说了,我要睡觉了。”
“我想和你一起睡觉,沈,你什么时候搬来和我一起住?”傅言深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偌大空荡的客厅,想象着沈在这个家里穿梭行走的情景,那感觉竟异常的好。
沈咬着下唇,她以为他们就是一夜露水,就算不是,也绝不可能到同居的地步,“你这是在邀请我和你同居吗?”
“嗯,你怎么想?”
“傅言深,有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我真的搬过去了,可能会赖着你一辈子哦。”沈撒娇。
“那就赖我一辈子,给我暖床,给我生儿育女。”
沈承认,不管这句话他是不是真心的,都让她怦然心动,可她还是摇了摇头,“我才不要,我才刚恢复单身,才不要有人管着我。”
“那我让你管着我,可以吗?”
是夜色太旖旎吧,也可能是人在这个时候最容易感性,傅言深的每句话都直击她的灵魂,让她的心为之颤抖,她轻笑道:“不要,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以后不要加这么晚的班,你钱已经那么多了,赚不完的,够花就行了。”
两人一来二去,聊了快半个小时。贴在耳边的手机已经在发烫,傅言深还舍不得挂电话。有一种女人,一开始你以为她一点不重要,但是渐渐的,她的小矫情小做作,都生长进自己的骨血里,原本以为只是习惯,但当得不到时,才知道,不只是习惯,还是深爱。
沈挂了电话,她倒在枕头上,双眼瞪着天花板,心情激荡,久久平复不下来。
他说了一辈子啊,可是一辈子好漫长的。和苏启政结婚时,她以为他们会在一起走一辈子,但是走着走着就散了。和傅言深,她没想过一辈子,她喜欢他,所以她及时行乐。
拥有过这样优秀的情人,也足够她回味一辈子吧。
她睡不着,拿着手机刷网页,突然看到一条新闻,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唇边泛起一抹笑意。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傅言深迷迷糊糊时,听到有人在叫他,他拽起夹在腿间的枕头蒙在脑袋,可那声音越来越响亮,还有些熟悉,他竖起耳朵听了一阵,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他坐起来,按开床头灯跳下床。
“刷”一声,他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就看见站在楼下挥舞着双手的沈,那一瞬间,他明明觉得她的动作滑稽透了,却有什么直击他的灵魂,他一下子怔愣住。
沈穿着一套运动服,她看见站在二楼上的傅言深,拼命朝他挥手,“傅言深,傅言深,你看见我了吗?”
傅言深哭笑不得,“你那么大个儿。我有看不见么?天都没亮,你跑我家来鬼哭狼嚎做啥?”
沈不理会他的毒舌,任谁睡得好好的,被吵醒能高兴?但是她还是难掩兴奋道:“你快穿好衣服下楼来,我们去看日出。”
傅言深想要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现在困得只想倒回床上睡觉,“乖,你从哪里来就圆润的滚回哪里去。”
“刷”一声,窗帘又拉上了,人影晃动,然后没了动静。
沈郁闷的鼓着腮帮子,哪有人这样,她可是绕了大半个城过来,她又喊了起来,“傅言深,小傅。傅哥哥,言言,深深,深叔叔,傅叔叔”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小名,都全叫了一遍。
傅言深趴在床上,简直是魔音灌脑,听她喊深深两个字时,不由得想到岛国二人动作片的某个场景,心神一荡,这下彻底没法睡了。
他重新爬起来,拉开窗帘,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别鬼叫了,等着!”
沈脸上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看男人重新走回去,她将冻得发僵的手指塞回运动服上衣口袋里,在原地来回跳着。
初冬的早上特别冷,她跳了一会儿,就见别墅门打开,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走出来,她立即笑开,像看见主人摇尾巴的小狗一样,快步跑过去,伸手挽着他的胳膊,见他脸色臭臭的,她也不当回事,“我开车,你待会儿在车上补下眠。”
见他脸色还是臭,她将还是冰冷的手伸出来,大胆的捧着他的脸揉了揉,“好啦,别不高兴了,你不是想看见我么,我都送上门来啦,来,给本宫笑一个。”
傅言深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沈趁机将他的嘴挤成小鸡嘴,踮起脚尖亲了一口,早上没睡醒的男人,呆萌呆萌的实在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