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琛儿坐在桌边,说完猛喝了几口茶。海棠蹲下来给她整理着衣摆,默默道:“海棠没有少夫人这么好的命,这辈子能侍奉在侧,倒也知足了。”
“你过来,坐下!”卢琛儿抽了身旁的椅子。
海棠摇头,卢琛儿态度越发坚决。海棠只好坐下,却低着头。
“你喜不喜欢二少爷啊?”
“少夫人!海棠绝对不敢妄想少爷,海棠能侍奉在您身边已是最大的福气,还请少夫人饶了奴婢吧。”
话刚问一句,海棠又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卢琛儿只是觉得她可怜,自小被人牙子卖来卖去,身上的淤青久不见好。
反正她与马清玄是假,又为何不能拉海棠一把。
“你起来。”卢琛儿放下杯盏,“上次让齐福给你拿的药,你涂过了吗?”
“少夫人,奴婢涂过了,请少夫人别担心。”
“哟,这小美人怎么哭了?”马清玄推门便见海棠在旁梨花带雨,心疼的走上前想要拭去她的泪珠,海棠避嫌往后退了一步。“二少爷误会了,少夫人是在关心奴婢。”
“哦——”马清玄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别到身后,随即嬉皮笑脸的过来抚弄卢琛儿的脸。
“想死吗?”卢琛儿声音压得很低。
“海棠,你先退下。”马清玄拂袖,坐到了卢琛儿身旁,海棠关好门以后,他才神秘兮兮的开口。
“有挣钱的买卖,娘子要不要做?”
卢琛儿抬头瞧着马清玄那张故作人畜无害的脸,心下直犯嘀咕,他能有个屁的好买卖。“二少爷先说来听听呗,还有,这儿可没有外人,喊我名字就好。”
“帮我夺权,只要你肯帮,随便出价。”马清玄财大气粗,伸手掏出几锭元宝。
“夺权?”他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马清廉,“调拨你爹和你哥的关系?”
“姑奶奶你小点声!”马清玄走到窗边,确认没人听见,这才说道:“是这么回事没错,但你以后讲话能不能收着点声啊,隔墙有耳不知道啊?”
卢琛儿冷笑,摇动着手中的茶盏,“被人听了去,倒霉的也是你。”
“你和我现在是夫妻,我们可是绑在一条船上的。”
“一次五百。”
“啊?”上次为准备那五百,马清玄将外头私产都掏空了,这丫头是不是除了五百,就不会说点别的数。
马清玄咽了口水,坐下清了清嗓子,“那个……咱们商量一下呗,你不觉得五百有点难为我了吗?”
“哎呦,堂堂马府二少爷,连五百两都拿不出?”卢琛儿带着嘲戏。
“我月俸五十,还得吃喝,我哪给你再找五百两?”
“我看你是青楼逛多了,把家底霍霍进去了吧!”卢琛儿笑着起身,去了书房,打量一圈后,见墙边竖着一柄略显厚重的剑。
那剑柄刻着日月图腾,剑鞘雕刻的云纹栩栩如生,抽开来的剑刃闪着寒光,在这朦胧的烛火下,更显得锋利无比。
“没有五百两现银,那就用东西来换!”卢琛儿盘算着,这东西带回现代去也能值不少钱。
“这个不行。”马清玄将痞气慢慢收起,认真了起来,“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没成想,一个浪荡子弟,竟然还会如此珍惜自己母亲的遗物。卢琛儿将剑放下,转身瞧着他那失魂落魄的可怜相,突然想欺负他一番。
“你身上这袍子不错,脱下来送我,赶明儿让海棠浆洗了,就是我的了。”
“我这袍子……”马清玄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略带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卢琛儿。他再次觉得,和这个丫头合作,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是男人的。”马清玄还在反抗。
“男人的正好,我当马大宝的时候,可以穿。”卢琛儿笑笑,见马清玄如此失措,更加觉得有趣。
见他迟迟不肯脱下,卢琛儿只好上前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扣,正欲扯落,却被马清玄一把拎进了怀里。
“娘子,你该不会真的垂涎于我吧?”
马清玄的声音带着蛊惑,眉眼如画,闪烁着点点烛火,卢琛儿一时失了智,差点瘫在他的怀里。
默念了五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她终于满血复活,振作起来狠狠将他推开。
“把这件长袍给我,不然,我是不会帮你的。”
卢琛儿怕自己再次被迷惑,撂下这句话就回了里屋。
马清玄舌尖挑向一旁,略微有些不甘。这个丫头竟然能不被他所惑,当真不是像她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他双手慢慢交叉,眼神变得深寒,像是周身泛起一团黑色迷雾。
深不可测没关系,重要的是,必须能控制的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