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留在现场,我和杜小虫来到管理员的办公室,她出示了证件,我们端坐在电脑前,花了近半个小时,也没有锁定到什么可疑的踪迹,只好拿了带子回警局再翻。
我们返回了井真的住所,再次看到万千雄那棍子,我思索道:“杜姐,这有没有可能是对方故意留下万千雄的棍子,暗示我们别浪费时间了,井真住在这儿的?”
“如果是这样,那黑吃黑的凶手对我们查案的情况蛮了解的,竟然知道我们认得食鼠大圣的棍子。”杜小虫睫毛一颤,道:“难道是警局内鬼担心井真被抓会供出自己,才杀了他?”
“这推测不太可能成立。”
徐瑞来到门外边,解释的说:“我调动特警队时特地交代了务必保密,他们一到位,我就让小胡子联系了井真,间隔的时间加起来有五十分钟,而井真摔完电话应该就打算即刻动身,可现场的迹象极为平静,他连鞋子也没有来得及换,是出其不意的被杀。这时间就算内鬼听到风声,也来不及赶到此地。”
他晃了晃手中的血字卫生纸,“这上边的五个字不像迷雾弹,我方才跟情报部门打听了,得知七罪组织确实存在这种情况,候选人眼中如果不能视组织和自己的责任高于一切,就会由自己一脉的审判者将其淘汰并清理门户。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所有的七大审判极少被警方抓获的缘故,因为他们心无羁绊,哪怕你把刀架在任何一个审判者的儿女脖子前,也不会现身自首的,顶多会想办法营救而已。”
“让井真来不及有所反应就被杀死的”我思来想去,竟然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诧异的张大嘴巴道:“万千雄!”
徐瑞愣了半晌,“他不是精神病吗?倘若之前全是装的,这演技完全能拿奥斯卡了!”
“他身上确实有无法解释的戾气。”
杜小虫看了看窗前的棍子,“我们不妨先假设一下。万千雄由于是井真的六号目标,就一直在一块儿,看地上的绳子和袜子,说明井真也不知道万千雄的身份。而井真在电话里说的,万千雄随时能听见,他发觉井真要为妹妹而放弃七罪组织,就悄悄解除了自身束缚,抢在井真出门前一击必杀!”
“可井真身为狠之一脉的候选人,为什么会不知道万千雄的身份是自己顶头的审判者?”我不明所以的反问。
“如果小虫的假设成立,似乎只有一种可能。”徐瑞随手拿出手机,联系看守犯罪分子们的便衣,他和小胡子聊了几句,挂掉电话说道:“狠之一脉的审判者,行踪特别神秘,每次现身也只披着宽大的黑衣,手底下的人没有一个见过其真实面貌。”
这万千雄的确有可能是七大审判之一的狠人!
我唏嘘不已的说:“唉,怎么说好呢,井真也够倒霉的,为考核精心策划的连环凶案,竟然有个目标是自己的头儿。”
“遗憾!”
徐瑞可惜连连的说道:“曾经有一条隐藏的大鱼摆在我们面前,还带到过警局,就是没有珍惜,我把他当傻子看待,他也一样把我们当傻子玩,现在追悔莫及”
“万千雄的身份这事还没有证实,万一和我们猜的有出入呢?”
杜小虫无奈的耸着肩膀,“不过他把蟑螂封入井真嘴巴这一手,与他为吃幼鼠而蓄养老鼠的风格相近,我们把这边现场先交给分局警方,先去万家看看再说,晚上等井真尸体送到了警局,我再研究他眼睛的诡异。”
徐瑞让的警力撤了,并吩咐把犯罪分子和美人汤移送到警局。
我和杜小虫把徐瑞的住所翻了好久,也没找到他记录考核进度的事物,徐瑞推测可能一切均在手机的存储卡,可是被凶手取走了,现在能寻到大姐姐尸体的线索又断了。
离开了城中村,我们赶往三桐巷的19号,再次来到了万家院子,这里还保持着上次离开前的样子,一如既往的荒凉。
我们进了卧房,望见这满是“死”字的墙上,被用血色泼出了四个字,“后会有期。”
而墙角的那堆棍子静静立在这儿,杂物间爬动的老鼠们自此也能肆无忌惮的繁殖幼崽了。
“这回不会再有什么悬念了,万千雄够深藏不露的,呵”徐瑞一边叼着烟点火,一边开着玩笑说:“食鼠大圣放弃了自己的棍子和食物,他这个绰号可以摘掉了。”
杜小虫提取了墙上的血液样本,她叹息的说:“不过,我们蛮幸运的,之前袜子上有口水,我们会是第九局里第一个提取到七罪组织审判者的。”
徐瑞联系当地警方来把万家封了,就和我们返回了警局。
天色早已黑透了,我和徐瑞、老黑在临时宿舍躺着聊案情,也愁该怎么把井真死的消息跟井甜说。
杜小虫则独自去研究井真的尸体。过了半个小时,她打来电话说:“老大,你们快来验尸房,我终于知道井真的眼睛为什么会变得和鬼瞳姐的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