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闻言笑而不答:“事已至此,相爷即便知道了缘由又能怎样?除了静候结果之外,你我还能有别的选择?还请相公稍安勿躁,您得相信殿下才是。这数年来,武安王府可从来没有输的时候。”
皇甫射白眉微皱,他感觉谢安似隐藏着什么,却更知此时自己哪怕逼问,这位也不会多吐露半句。
这位王府长史的难缠,他在几年前就已领教到了。
一声轻哼,皇甫射径自走到一旁的桌案之后坐下,依旧怒目瞪视谢安,似欲将对方撕碎。
哪怕这次的事情,是由武安王殿下一手主谋。可皇甫射依然认为,谢安这个长史依旧有着责任。
然而皇甫射虽暂时偃旗息鼓,可下面却还有些人,依旧心忧不已。
“难道就没法与静池剑斋谈和?总觉得为一灵宠,与剑斋这样的圣宗争斗,很是不智。难道就没有不伤元神的解除灵契之法?”
闻得此言,皇甫射就首先不悦,往那说话之人怒瞪过去:“说得是什么蠢话?静池剑斋要战,我们奉陪便是,难道还能让殿下,给她们低头?”
谢安倒未生气,耐心解释着:“更安全的解除灵契之法,也不是没有,可哪怕最安全的法门,也会使殿下的修为停滞数年。且这次的事情,并不止是静池剑斋索要无面天君那么简单。我北方宗党压制朝臣已久,就如火山中积蓄满了岩浆却不得爆发。如今有静池剑斋这个事端,各方自然是趁机汹涌而出。静池剑斋为压制我武安王府,三年来合纵连横。可到了现在,他们自己都已无法驾驭。”
位于右侧第五席的方珏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哪怕静池剑斋退出,他们也一样会向武安王府发难?”
“正是如此!”谢安轻笑,言含哂意:“数日以来,静池剑斋在北方动员千余天位,可真正从属剑斋的,只怕还不到三百。那么其余九百余人,又是来自何方?”
方珏寻思片刻,随后就又问道:“长史性情一向稳重,此番能同意王妃出城,想必是有着一定胜算,不知能有几成?”
谢安心想这位,可真不愧是大理寺卿,确是敏锐之极。
眼见周围诸人视线都在向他望来,谢安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给在场几人吃个定心丸,语气决然道:“必是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怎么个万无一失法?”
嬴长安继续追问:“难道长史这个时候,还要隐瞒?”
可当他这句问出,谢安就神情微动。而在场所有人,也是讶然无比的陆续看向了城北。
那是几波接连而至的元力潮汐,陆续从数十里外荡漾而来。只因这元力潮过于浩大磅礴,又叠加在了一处的缘故,便是在场几十位几乎修为全无的,竟亦有察觉。
谢安剑眉微扬,就知是那兰若寺之战,多半已分出了胜负。
这陨落的数位权天境,如是虞云仙等人,那么武安王府必已全军覆没。可如换成是剑斋一方的权天人物,那么这场屠戮这才刚刚开始,
而只须臾之后,就有玄雀前来禀告:“兰若寺中王妃娘娘仍安然无恙,郡主殿下已连诛九指神夺王烈,长生道未元真人,魏国怒刀须九问,神护天王李多洛,月寒枪陶神丘等五人”
此言道出,顿时满堂寂静,随后所有人,皆喜形于颜色,又诧异莫名。
“神护天王李多洛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