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开口,她措手不及,言语间有些结巴:“肖蔚然给你带了咖啡,我知道咖啡对身体不好,可提神很管用。”
麦航远怔愣的直了直身子,他没想到言承欢亲自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劝他喝杯咖啡,这下开始换他陷入沉默。
见他不说话,她趁势转移话题:“总之谢谢你,没别的事情就不打扰你了,先挂了。”
麦航远立马反应过来连忙出声阻止她挂电话:“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过敏疹一吹风,好的会更慢。”
承欢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我爸那边”
麦航远二话不说立马接上话题:“你这算是在怀疑我的职业操守吗?”
承欢连连摇头:“不你误会了。”
麦航远刚要开口,恰好肖蔚然敲门进来,晃晃荡荡的手里还真拎着两杯咖啡,他指了指电话示意肖蔚然稍等,完了才继续和言承欢说教:“我虽然不待见言致远,可作为一个医生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我还是知道的,不管梁子结的究竟有多深,这一码还是归一码,亲手扼杀一条鲜活的生命我麦航远做不到。”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承欢心里咯噔一声,脑子里一直绷着很久很紧的一根弦毫无预警的断开,心里隐隐作痛,尘封结痂已久的伤口被撕开,顿时血肉淋漓的,她甚至连一声再见都没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她不应该打的,她早该知道他会是这样的态度,他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身为一个医生,她曾经亲手扼杀过一条生命。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这样的罪名简直就是她职业生涯中的耻辱,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从未后悔过,因为那是个冤孽,它的存在只会时时刻刻提醒她自己所受到的非人的凌辱。
父亲在医院里躺着,麦航远的话像是装上了扩音器一样,不停的在她脑子里回荡,这个时候她根本无法一个人待着,太安静她会想的越多,所以明明刚刚麦航远有叮嘱她不要出门,可她还是将自己裹的文丝不透的去了一院。
麦航远刚刚晴朗了一点的心境,因为言承欢的突然挂电话而瞬间晴转乌云。
放了手机,他不停的按着太阳穴,声音轻轻的却透着股子不容反驳:“咖啡扔了,我受不了这味。”
肖蔚然也没说话,慢悠悠的站起身什么话也不说,拿起其中一杯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只是尽她人之请,东西呢已经在你面前了,即便要扔也得是你自己扔。”
麦航远半眯着眼睛:“你究竟是我的助理还是她的?”
肖蔚然一脸的不明白:“她是谁?”
麦航远嗤嗤的笑了两声,冲着他挥了挥手:“出去吧,杵在这儿看的我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