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脑外科,无论是从医资来说还是从医疗技术来说都是拿过国内外很多奖项的,通常这里的病房都是一床难求的,走廊里加床对这里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所以原本空旷的走廊看下去却显得拥挤不堪,来来往往的都是忙忙碌碌的家属。
言承欢就跟在麦航远后面,一路上很多医生都和麦航远打招呼问好。
虽然刚到一院不久,可麦航远在心外这一科上是拿过世界级学术证书的,他的技术在整个市里如果排第二,根本不会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而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只能是个千年老三,不准确的来说,或许什么都不是。
迎面遇到两个小护士,两个人和麦航远打招呼热情的不得了,脸上的红晕都快蔓延到脖子根了:“麦医生,下午好。”
对待别人,麦航远脸上的笑容明媚的就像窗外的阳光一样能扫光一切阴霾:“下午好。”
小护士脸红的像颗上好的红富士,和言承欢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禁纷纷多看了她两眼,交头接耳叽叽喳喳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不用多想,言承欢大概也能猜的出来她们在议论什么,她跟在麦航远身后,瞥了一眼他立体的侧颜:男人有时候长的太俊俏也不是件好事,即便有女朋友了可还是会被惦记着。
言致远一直住在脑外的一间单人病房里,里面环境很好,算的上是一院最好的私人病房了。
承欢一进病房就忙的没停下来过,又是帮言致远擦脸,又是帮他翻身、喂水、直到最后趴在病床前给他做手指康复操,一边做还一边和他说话:“爸爸,你猜猜今天谁来看你了,不过我想,你一定猜不出来。”
麦航远慢慢的靠近病床,记忆里那个气质清华、高傲自负、能言善辩的言致远老了,头发白了一大半,脸上的皱纹似乎也重了许多,躺在这里,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尊荣无比的医界圣手?
“院里为数不多的几间私人病房,言院长能落得一席,果真的不一样。”
承欢闻言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一改这段时间里的低三下四,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麦航远,:“爸爸之所以能住到这里,并不是我们使用了什么特权之类的,退伍前爸爸是大校军衔,这些都是部队给他的福利,再者,难道以爸爸这么多年为市里医学事业做出的贡献,连住上一间私人病房都没资格吗?我知道你讨厌我、讨厌我爸,你可以对我用尽各种恶毒的语言,但请不要这样对待我爸,虽然对你,当年他可能是过分了一点,可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能不能稍稍宽容一点点?”
麦航远转到病床床脚看医生查房记录,他神色坦荡淡定丝毫没有因为言承欢的质问而显的局促或是尴尬,:“尊重是互相的,只有正真懂得尊重别人的长辈才能得到我麦航远的尊重。”
言承欢刚刚还挺的笔直的后背一下子就被打断了不少,究根结底,麦航远的话并没有说错,当年爸爸确实没有尊重过他,甚至有些所作所为是强烈的伤害到了他的自尊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