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米八五、她一米六五,原本最适合不过的黄金身高差这会却让她倍感压力和不安。
从一进电梯开始,她的头就一直埋着,麦航远伸手捏住她的下颔慢慢抬高,逼着她不得不抬起脸对上他的眼。
他的双眼皮很重,仿佛一眨就能翻出几个褶子来,仔细看他的右眼皮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细想起来,这疤还是因她而起的。
二十岁的那场开场舞之后那场美的惊心动魄的烟火秀,她此生难忘。
她还记得,那年餐会结束后,大家都纷纷聚集到窗边欣赏精心排演的烟火秀。
人太多堵的窗户水泄不通,承欢努力了几次看见的都只能是乌压压的人头,她想了想最终默默的退了出去。
一出大厅,一股清新的冷空气袭来,承欢陡然呼出了一口气,进了电梯,门刚要关上,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轻喘的声音:“麻烦等一等。”
她赶忙按了开门键,门刚一打开,就只见两条大长腿率先迈了进来。
麦航远刚一进电梯就和言承欢撞了个正面,她大概也没想到是他,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默契的噗嗤一笑。
两人肩并肩而站,晶亮的镜面里面映照出一大一小两人的侧影。
言承欢偷偷扬头看着他立体的唇角,视线慢慢的下移直到在他白净的手上停留住,动了动手指,慢慢的离那抹白净越来越近,她紧张的咽了咽喉咙,如果她主动的牵住他的手,他会不会甩开,然后会指着她的鼻子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做女生要矜持?
再近一点点,再近一点点你就成功了,承欢不断的在心里鼓励自己,就在她自己都感觉到手指就快要勾上的时候,电梯门突然打开,她紧张的立马收回了手。
进来几个成群结队的醉汉,有一个还一边喝啤酒一边打电话,粗口不断。
麦航远二话不说立马一把将承欢拉到了自己的内侧,恰巧醉汉就站在他旁边,举着啤酒瓶摇摇晃晃的对着手机破口大骂,瞬间一股子酒味儿漫延开来,承欢捏着鼻子往麦航远身边靠了靠。
麦航远瞥了一眼身边的醉汉,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一只手绕过承欢的腰撑在电梯壁上护着她,低头和她耳语:“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承欢刚想点头,哗啦一声酒瓶碎裂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几乎是同一时间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围住。
承欢知道是麦航远,很安心的埋在他温暖的怀里,眼睛紧闭着,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就像阵阵铁蹄一样呼啸而过。
很快似乎涌进来了几个人,呵斥着保安、别动,一顿嘈杂的脚步声远去之后,四周才渐渐的安静下来。
承欢慢慢的抬起头,恰巧有温热的液体滑过她的眼睫毛,吧嗒一声掉在她的手背上漾出一朵梅花来,她一惊仰起头乘着光看向麦航远,只见他右半边脸上都是血。
连忙拍打他的手臂,说话都变的结结巴巴起来:“你你哪里受伤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