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委屈无比,压抑得都快要窒息了。自打失去父母后,周遭的环境让我体味到了现实的艰辛,为了活着,我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头,而姐姐离开,大伯去世,更让我的处境雪上加霜,别人都说我是灾星,只要与我亲近的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如此这般,我活得比狗低贱,比蝇虫鼠蚁龌龊,每一天,我都小心翼翼,孤僻得不和任何人接触,可就因为和肖娜说了几句话,胡建雄就打我,我也知道,就算没有肖娜,他也会找千奇百怪的理由对付我
噩梦般的未来,让我的眼泪如断线般滚了下来,只是,我抱头痛哭的模样没有换来任何一丝的同情,还惹来了室友们的厌恶与抱怨:“傻逼,要哭滚出去哭,别在这影响我们心情!”
我呵呵傻笑,擦掉眼泪缓缓爬了起来,失魂落魄的朝着小饭馆走去。
傍晚时分,返校的学生多如牛毛,小饭馆生意很好,我也比较忙。这会,一个刚吃完盖浇饭的人支吾着结账,可他摸了半天的荷包也没摸出钱,只好尴尬的对我说:“兄弟,不好意思啊,我忘记带钱了。”
那人身强体壮,穿着背心,露出块块鼓胀的肌肉,倒是有些骇人。我浅咧嘴角,说没事,也不是多少钱,算我请你的吧。他摸着额头,悻悻的道:“谢了啊兄弟,我叫黄亮,高一体育班的学生,改明儿我把钱给你送来。”
我也没太在意,礼貌的点了下头,就继续忙活自己的去了。
临近晚自习,我心有余悸的回到了教室,肖娜见我回来,巧笑嫣然的对着我挥手。这会的她,或许是刚洗了澡的缘故,发丝柔顺,身体泛着香味,美的不可一世,但我哪敢欣赏美景,闷头就坐在了凳子上。
“叶天,你眼睛不好使么,没看见我在和你打招呼?”肖娜嘟着小嘴,有些生气的向我靠近,我被她这番举动给吓坏了,连忙瞪了她一眼,可她不仅无视我凶狠的目光,还愈发往我身边凑,拉着我说:“叶天,那天你误会我了,我真没有炫耀的意思。”
我被肖娜拉得有些发蒙,这一幕要是让聂天林看见的话,指不定又得打我的小报告。我心虚的拧头一看,发现后排的聂天林果然在阴恻恻的看着我,还对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就挥开肖娜的手,可她像块牛皮糖一样,扭着我就不放,气得我一把推开她,怒吼道:“你烦不烦!”
肖娜被我推了一下后,脸色有些微红,茫然的看着我:“叶天,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难言之隐么,我的确有,可肖娜是无辜的,就算没有她,胡建雄一样会找我的麻烦,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和她接触。想到这,我黑着脸,冰冷无情的道:“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天的话,是我说得太过激,如果你因此而生气的话,我可以对你道歉,但请你以后和我保持点距离,毕竟我们并不熟!”
说完后,我也不管肖娜的脸色有多难看,兀自就翻起了书,可没翻两下,我就心烦意乱,害怕得不行。
是的,我很害怕,怕被人掀老底,怕被人打,下午胡建雄就狠揍了我一顿,现在我和肖娜接触的事又被聂天林看见了,以他那种小人的性格,绝逼会添油加醋的说给胡建雄听,那到时候,胡建雄会怎样对付我?
我脑子一团糟,也不知是怎样上完晚自习的,放学后,我心情沉重,步履缓慢,每走一步,都感觉无比的煎熬。终于,寝室缓缓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却犹豫得不敢继续前行,我不知道,里面等待我的,是一片安宁,还是噩梦的延续。
我咬了咬牙,鼓足勇气走向寝室,刚进门,一道声音就飘然而至:“叶天,你不怎么听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