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瞧着倪二家里的也是不忍,干脆连她也给叫上了:“这么着吧,娘俩一起去。多挣份工钱,就说是我的亲戚。”
“那那那合适吗?”
越是如倪二这等人,越是不想家人走自己的路。他可以豁出去命,还不是为了她们娘俩能活的好。
周全摆摆手:“合不合适的我说了算。这次,咱们爷们赌一回。赌那位成仁取义的小爷,给咱们爷们换个活法。”
倪二和王短腿虽然不知道周全到底碰上了谁,但也愿意随着周全走下去,无他,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誓死追随吧。
等着周全骑着马跟着一辆车出了京城的时候,贾家和圣上同时知道了这件事。
李、林两家结盟!
圣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戴权:“放他出去一下,他就惹事。你还想着让他留在田庄吗?”
此刻是在御书房,六部的尚书、五军都护府、禁卫、龙禁卫具在。
林深少卿好歹有个座,主簿只能是站在了门槛外。不过,这对他而言,已经是离圣上最近的一次了,深有荣焉。
“哎一个小秀才,这是第几次为着他,让朝中重臣和朕一起为他劳神了?麻烦啊”
礼部尚书有话要说:“圣上,这不是坏事。”
皇上苦笑的拦住了他:“爱卿,莫要误会朕的意思。朕不是嫌这件事麻烦,世家结盟在朕的面前,本身确实是一件四海归心的喜事。朕,麻烦的是小秀才这个人!”
皇上烦心的掰着指头和朝臣们数起李修的过往:“短短四个月不到的时间,他每次惹事,都是让朕不能罚的事。好似掐中了朕的脉搏一般,朕刚想着做些什么,他就先做了出来。你们说说,他这算个什么?”
“私窥圣意?”
林少卿连忙解释:“他一个流连京城求学的生员,哪处私窥去?”
“对啊!”皇上也是烦躁:“他要是个朝臣,朕倒好说话了。可偏偏是个秀才,还是个被朕软禁起来秀才,他哪里有的消息?”
“贾家?”工部尚书说完,自己都不信:“贾存周连个早朝都不上,贾恩侯更是醉生梦死,他们从来都是后知朝廷的动向。”
皇上摇摇手,不让他们再猜下去了,就当李修歪打正着吧。
“诸位爱卿,结盟的事,你们妥善安排一下。总要给世家一个体面,也正好让要来京城的十八家世家望族看看,朕是有诚心面对他们的。”
李修,做梦也没想到,皇上为了进一步巩固皇权,给天下十八家尚存的世家去旨,约定在年底的大朝会上,重新厘定各家。
其中深意,圣上要借世家子弟出山,把太上四十年内的朝野上下,洗刷一遍。
旨意刚刚发出去,他就和林黛玉来了个李林两家结盟,无意中,正好捧了皇上一道。龙心甚烦!最好是歪打正着,否则,世家子弟都如此妖孽的话,自己岂不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
“赏赐给几等?”礼部尚书要问个明白。
皇上有心不想赏,又转念一想,好奇的问道:“林家那个幼女多大了?”
“回皇上,明年二月她才及笄。”裘世安的消息向来的准确。
“哦?哈哈哈哈!”天子突然大笑了起来:“赏林家女免岁贡三年,就当朕给林海的钱粮了。命林家女看守李修三年,三年中,除了李修会考外,但凡李修走失,监禁林家女。”
群臣不通其意,天子冷笑着让他们跪安。
出了御书房,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边走边商议,圣上到底是何意。
就在御书房刚开始议事时,贾母也召集了贾赦、贾政并贾珍、贾琏,在荣喜堂内商议李、林两家的事。
“林家到底还有什么?琏儿,你不是说林如海已经变卖了祖产吗?”
贾琏无不委屈:“孙儿是眼看着变卖的,除了姑姑和表妹的嫁妆外,真的是一扫而空。”
贾赦指着儿子的鼻子骂:“你可不要自己藏起来,现在是老太太问你话,有什么你说什么,为父还能宽恕一二。要是现在不说,日后给你查出来,小心家法从事。”
贾琏急的跪地喊冤:“老祖宗,孙儿真的没隐藏半点!孙儿发誓,若是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贾赦还要再骂,贾母喝住了他:“好了!别当着我老婆子的面,耍你做爹的气派。你们父亲在的时候,何曾这么对过你们!琏儿起来,我信你不敢说假话。”
贾琏磕了几个头,才起身站在一边。
贾珍提醒他一句:“现银子没有,总有什么东西吧?也许,就是那些东西值钱呢?”
“珍大哥,书算值钱的么?整整运了一船。”
贾珍嗤笑了一声,给他擦屁股,他都嫌硬,那算得什么值钱的东西。
贾政隐约的想着了什么,却总也抓不住头绪。无奈的一叹:“算了算了。不管朝廷去不去,咱家总要去人。珍儿,你是贾家的族长,理应去观礼。”
贾珍眼珠子乱转:“侄儿最近身子不适,请着御医说侄儿是心火过甚,以致烧了三焦,总是闹肚子。要侄子说,还是琏兄弟去一趟得了。本身就是他的手尾,凤妹妹此刻又在那里。你们夫妇足以代表着贾家了。老祖宗,您看”
贾母想了一下,点了头:“也好。都是平辈的人,你们去了,倒是方便。也正好把玉儿给我接回来。千万不要让她留在自己的庄子里。”
贾政劝贾母:“母亲,结盟要是成了的话,能不能接回外甥女,就要问过李修的意思了。”
贾母一拍椅子:“我就是不想让他离着玉儿太近!”
贾赦忽然说道:“那就把迎丫头带过去。”
贾母一愣,沉吟了一会儿,缓缓的点点头,竟然默认了贾赦的心思。
“多带些婆子丫鬟,老大,你要安排好,千万莫要伤了迎丫头的性命。”
贾琏心里暗暗伤心,这是要拿迎春的清白离间李、林,又能绑死李修。爹呀,那也是您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