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桩顺着她的视线,低眸,梁氏给她的那块半月玉令竟不知何时从她袄子里头冒出来,一下变了脸色,呐呐解释道,“我也不知,相公给我的东西。他说玉养人,我瞧着好看,便戴上了。”
她没说实话,毕竟这块玉是她生身母亲特意跑一趟,亲自给梁氏的。
她忙收起,孟氏还在沉思,究竟是在哪儿见过。
这东西在乡野极少见,而她常在城里叫卖珠花她霍的抬起头,猛然想起,她定是在城里见过。
似乎还是在府衙前贴的告示里。
似乎是大驸马亲自悬赏,若有人晓得告示上头画的那块宝物,去一趟府衙便可得白银二十两呢
若是她二十两白银,那该串多少支珠花?孟氏心不在焉地想着,越发惦记着那二十两白银,似乎还在朝着她招手。
她心有所念,动作便慢了下来,但贺桩手快。到了酉时,便攒了满满一个包袱的珠花。
贺桩帮了蒙氏大忙,她自然不好意思再留下吃完饭,便辞了匆匆离去。
男人还在打铁房里忙活着,贺桩见时辰也差不多了,便进灶房去做晚饭。
炒了一盘木耳,又炖了个香菇野菜,起锅时她才发现碗里盐巴没了。
想着男人还在忙,她不好去打扰,从卧房的钱袋里找到几枚铜板,和男人招呼了一声,便出去了。
临走前,男人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去,你歇着去。”
贺桩笑笑,当真以为她是块软豆腐吗?只道,“不必,我是去对面桥的小贩那儿,又不是去远的地儿。”
冬日的白昼短,酉时,天色已是暗沉,北风呼啸,贺桩独自一人走在木桥之上,还真是有些瘆得慌,心想还是加快脚步快去快回,别让男人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