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贺桩非但拿了茶壶,还带了汗巾,乖乖坐在灶口前烫茶,屋外夜色已晚,竟纷纷扰扰的又下起雪来,而屋内暖意四起。
昏黄的火光映衬着温婉的小脸,一绺碎发散在一侧,樊络见了只觉心痒。
打铁是力气活,樊络热出一身汗,脱了外衫还是热的慌,索性连内衫也解了。
肌理分明的上身淌着汗水,在火光里若隐若现,贺桩瞧着只觉他委实辛苦,“相公,我来帮你吧?”
“不必,这铁锤你拎不起。”樊络抹了抹汗,手上湿了一片,再一瞧身上,全沾了灰。
贺桩也注意到了,拿着汗巾站起身,“那我帮你擦汗?”
樊络犹豫片刻,沉默着点头。
贺桩擦了身前,又拐到他身后去,却是意外发现,樊络麦色的肌肤,竟有一道自肩头到腰椎的伤疤,瞧着十分吓人,旁的也有横七竖八的旧痕。
他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生死,才留着如此深重的伤痕?
贺桩轻逸出声,削葱般的细指轻轻触碰着那长长的伤疤,几次颤抖。
樊络方才犹豫,也是怕吓着她,不过转念一想,桩儿既已是他的妻,便不必瞒着,不过听到她的轻逸,心下便生出几分悔意,转身道,“怕了?”
贺桩一下红了眼圈,曾经的杀伐嘶吼犹在耳畔响起,哽咽道,“疼不疼?”
她这是在心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