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巧。
单看院子里的窗纸,便知道她是宜家宜室的女子。
樊络见这方巾白净,不忍弄脏了,塞进怀里,独自烫起脚来。
他每日打铁,靠近火堆,干的都是力气活,总有流不完的汗,先用帕子擦一遍身子,再用热水烫一烫脚,说不出的舒服。
樊络扭身瞧一眼角落微微拱起的身子,黑亮的眸子里,深邃而透着暖意。
夜里,两人共枕而眠,樊络睡在贺桩身旁,未过多久,便想起了轻微的鼾声,贺桩担心的事并未发生,心便她是了下来,不过被子寒气太重,她睡得并不安稳。
她似乎被困在梦魇之中
七年前,盛国京都的雪在这一年来得尤为早,一过十一月,这一日天色阴沉,不时便落细雪纷纷,搅得人心绪不宁。
大街之上,忽然来了一群护甲铁骑,阵势威严,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人群里不知是谁瞧见铠甲战袍气势不俗的领兵之人,突然出声,“呀,莫不是萧王?”
“可不是?萧王闹这阵势是要干什么?”
人们议论纷纷,不多时,他们停在一处府苑前。
“大胆,来者何人?这可是庄太傅的府邸啊!”府里的家丁甚至来不及通报,便惨死在禁卫军的利剑之下。
血流染雪,触目惊心!
庄府上下被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里面亭台小榭,砸的砸踩的踩,哭天抢地,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