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无声,可我的心却随着那紧关的门颤动了两下,莫名的不安。
仿佛,视频里的我进的不是余扬的家,而是进了地狱。
甩甩头把这乱七八槽的念头抛到脑后,我滑动鼠标把页面往下拉。
视频发上去的时间虽短,评论却已经很多了。
时间早的几条无一不是骂发视频的人给我洗白的。后面的,质疑声渐渐多了起来。
只要是看完的,无一不说上一个视频断章取义。赵浅他们根本不是路过撞破我送套,而是赵浅她妈上来不分由说的就打我。
而且,看得出我们早就认识,也看得出赵浅她妈举动不正常。
骂我的声音越来越少,骂赵浅他们三个人的越来越多。
虽然还有人怀疑这个视频的真实性,却有不少人在下面道歉,说误会我了。
我笑了,指尖虽然冰凉,心却慢慢回暖。
“怎么都在骂我?”余扬脸色突变,“我怎么就不是男人了?我和你又不熟!”
是的,不少人在骂余扬。
因为他只看热闹没帮忙,而且还很不男人的半路扔下我回屋了,直到事情落幕了才出来把我拽进去。
“淡定淡定。”我用过来人的身份拍拍他肩膀,咧嘴笑道,“别往心里去。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他们说的也是实话。”
“”余扬回过头来,用狐狸眼斜我,“我不是男人?你信不信我把你情夫的身份做实?”
“呵呵。”我一声冷笑。
他轻蔑的哼了一声,指着屏幕上的几条评论说,“以为没人骂你了?在这和我得瑟!”
我抬眼扫完,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现在的确没人说我逼人下跪,也没人说我最后甩那巴掌不对了,可我大半夜的拿套去敲男人的门却是事实。
有不少人说我不自爱,大半夜的上门送操,碰到疯子被揍也活该。
是难听,可到底是少数。
可相比上午那些更难听的,这真的是小意思了。
心中一块巨石放下,困意袭来。我捂着嘴打了两个哈欠,对余扬道,“要不你再开间房去,我出钱?”
我不是小气的人,他帮我这么个大忙,我出点钱应该的。
余扬看上去也倦了,这回没再说什么,收拾收拾电脑拎着包走了出去。我跟去给他付了房钱,回到房洗漱睡觉。
本来很困,可真正躺下却睡不着了。
现在网上是没人骂我了,可我就这么算了,放过赵浅那对母女和刘明诚了?
是,没错,今天早上起来那会,我是想他们打我的事就这么过去。毕竟她们是疯子,我不可能和疯子要出结果来。
可现在我知道了她们不是疯子,而且她们还欺人太甚的把视频剪辑了放到网上!
我要怎么做才能出了这口气,才能
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我把赵浅和她妈吊打,把刘明诚这个人渣推下了万丈深渊!
我是听着自己的冷笑声醒的,睁开眼时心中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意还没消去。
在那一刻,我好像不再是那个包子方小冉,而是手握那几个贱人性命的造物主。
我想让他们生,他们就生。我想让他们死,他们就去给我死。
可惜,我不是。当大脑真正清醒,我又成了那个想了半个晚上也没有任何办法的方小冉。
洗漱完准备找余扬出去吃饭时,电话响了。
屏幕碎的看不清来电是谁,接起来后才听出是田周。
“方小姐,”他笑道,“事做的不错,就应该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什么?”
“视频。”田周笑道,“你昨天发上去那条视频这可成了今天早上的头条,随便一个网页都能弹出来。你上去看看。”
我连忙打开电脑,还没等登上网页,输入法就把头条新闻谈出来了。
草草看完一遍,我坐在床上半天没说出话来。
赵浅和她妈,以及刘明诚三个人被人肉了。现在我和他们之间前前后后的纠葛,全都摆在了广大网友面前。
而且视频的标题也被换了,不再是余扬起的那个什么反转什么的。而是:某公务员携表姐,舅母上门爆打前未婚妻,只因前未婚妻有过初恋男友。
这标题,可猛爆了,点击率成倍成倍的往上翻。
如果说昨天晚上看了视频的人有一半是相信我,向着我说话的。那今天,就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方小姐,我已经帮你在北城的派出所报警备案了。过了八点应该会有公安人员通知你去录口供,你照实了说就行。不过在对方当事人有没有精神类疾病这件事上,你可以说的含糊一点。”
“为什么?”
“因为对方当事人的律师,把昨天送去的那两张鉴定书拖关系拿回去了。”
我彻底糊涂了,“怎么拿回去了?”
“这”田周笑出声来,“我猜是对方几个当事人是在丢工作和进监狱做牢之间没达成共识,所以要好好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