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坏人。”我蹲在她面前,用最最最温柔的声音道,“我是姨姨。”
从小抱她,哄她睡觉,陪她玩的姨姨。
那时,小小的她会搂着我的脖子甜甜的说:宝宝是姨姨的大娃娃,宝宝长大了,给姨姨买好多好吃好玩的。
“姨姨?”
“嗯,我是小姨。”太久时间没见,她忘记我了。她上次叫我姨姨时,才三岁半。
当时,她穿着一身碎花小裙,吃我买给她的雪糕。她一口,我一口,她
“小姨?”宝宝一下子把手抽回去,高声叫嚷道,“你不是小姨,妈妈说小姨是坏人,而且已经死了!”
“宝,宝宝,你听错了。我是阿姨,陌生阿姨。”我抓住她四处乱挥的手,连声道,“小姨是坏人,死了,她,她已经死了在这乖乖等着妈妈回来,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和陌生人走,不要”
把缴费收据塞到宝宝衣服口袋里,我落荒而逃。
宝宝不停的闹,哭声砸在我心门之上,痛的我连呼吸都困难。
我顺着楼梯向下跑,直到跑到二楼大厅,听不见宝宝的哭声才停下脚步。
眼一闭,泪滑了下来。
我想抱抱她,听她叫我姨姨。好想好想,撕心裂肺的想。
听到电话响,我擦擦脸,一边向外走,一边接了起来。
电话是田周打来的,没等我说什么,他开口就道,“方小姐,就在我赶去派出所的时候,对方当事人的律师又递上了一张精神类疾病的鉴定证明。这张证明上,清楚的标明了对方当事人的病系遗传,而且是母系遗传。”
“这我知道。”昨天晚上赵浅就告诉我了。
“方小姐你不知道。”田周义正言辞的道,“有些话我不方便明说这样,你想。对方当事人在今天早上明明已经递了一张鉴定书,为什么几个小时后,又送一张?”
我皱着眉,让混沌的大脑使劲转了两人个圈,明白过来了。
赵浅和她妈都没病,这两张鉴定证明都是找关系开出来的。第一张,是应对我要告赵浅开的。后送去的一张,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开的,为的就是给赵浅她妈脱罪。
怪不得,怪不得昨天晚上赵浅会当那么多人给我下跪。
如果我当时真的报了警,那赵浅她们绝对不可能马上出具证明赵浅她妈有病的鉴定。而且这里不是江市,他们再有关系手也一时伸不到这边来。再加上楼道里的监控,她想不坐牢都不行!
妈的,我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没报警呢?
咬牙切齿的暗骂了两句,我问,“还有办法吗?”能不能找到他们做假的证据?只要找到了,我一定把赵浅她妈告到把牢底坐穿!
“他们敢往那里送,就不怕咱们想办法查。”田周道,“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我会继续盯着不是,方小姐,要不你和江先生打电话聊聊?”
听田周前面的话,我斗志激昂,大有让他一定找到做假的证据,把那对母女剥皮折骨之势!可在听到江先生三个字后,我满腔热血瞬间结冰,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含糊应付了两句,我和田周约好请他吃饭的时间,挂了电话。
刚把手机揣回兜里,又来电话。这次是余扬,接通后他没头没尾的道,“你手机能上网看视频吗?”
“能。”
“那接收。”
电话一挂,他用短信发过来一条网址。
复制到浏览器点开,我被视频上方的大字标题雷住。
绿茶婊凌晨一点带套私会情夫,被人撞到不知悔改,逼其下跪不说,还甩了一耳光。
视频缓冲完毕,里面放的正是凌晨时赵浅和她妈,刘明诚来找我的事。
不过不是全部,前面赵浅她妈爆打我的场面没有,从一群人围着我们,赵浅突然对我下跪开始。
离赵浅不远的地方,被标了个红圈。放大视频,能清楚的看清穿着睡袍的余扬手里拿着一盒套套。
余扬转身走开没一会,众人全都下了楼。赵浅靠近我,我扬手甩了她一耳光。
然后,我抬头,正对镜头。
虽然打了码,却极薄,连我左眼眉边上的那颗痣都能看的清。
视频发上去的时间不久,却已经有上百万的点击量。我滑动屏幕,看下面的评论。
绿茶婊,人渣,贱人,去死吧
我浑身发抖,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觉没觉得那视频拍的不好?”一个男人站在我身边,用手比划道,“角度不行。像这种人多的画面应该”
“余扬,你能不能闭嘴?”侧头看一眼,我一下子愣住,“你是谁?”
明明是余扬的声音,可眼前这个扎着一个小辫,眉眼明朗的男人是谁?
“你瞎?”他回头正视我,抬手捂在额头上,挡住一双狐狸眼,“一定要这样才认识我?”
“你不是不要脸吗,怎么突然间就要脸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眼瞅着导诊台的护士看着余扬笑,我道,“你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这张脸,卖肉绝对比卖画挣的多。
“不扎起来,别人不就知道我是你半夜送套的情夫了?你被人肉了你知不知道?”余扬靠着墙,看着不远处环胸一笑,“看,认出你来了。再不跑,你可就成大熊猫了。”
果真,一个女人指向我,对同伴叫喊道,“就是她,那个视频上打人的,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