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发丝,她眼眸一眯,远远的看见零星几个花圈和两尊遗像,随着走近,并隐隐听出哭泣里的声音叫着陆晓寒和宁伊人的名字?
“保安!”三年后,她退却曾经的青涩,尽管只有24岁,气势也相当的冰冷逼人,“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这里需要安静?”
保安很快过来,低低说了几声。
简单冷笑,“赶出去,不准在这里下葬!”
保安有些为难,“周小姐,这…这里……”
“怎么,作为捐出这片空场的周家,难道没资格说这句话!!”
她声音,郑地有声,像午后的惊雷直砸前来送行的亲友团。
议论声也跟着瞬起,说什么她们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不止有权使用,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并且要求简单对逝者的不尊重而道歉!
“呵呵!~”
那一日的白云墓场,她笑声悠长。
“需要我道歉是吧!”对着列位好亲友团,她丢掉左手的酒瓶,“好啊!”说着,她两手合并,顺风使劲儿拍了拍,自头上拿掉帽子。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会朝他们所想的那样进行时,还没等简单走过去,去打翻两人的骨灰盒,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忽然大变。
下一秒,就真真实实的上演了: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
差不多有七八级的劲风,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站不稳脚跟。
在卷跑了所有的花圈和其他墓碑的摆设后,又叮当哐啷两声,那四四方方,被绵段包裹着的盒子,顷刻间落地、飞扬。
骨灰,在大雨‘哗’的一声急速落下时,像被扑灭的灰尘,顺着一层层的石阶,一点点的流失,暴雨中,有哭、有叱责和谩骂。
但简单只是透过雨帘,无动于衷。
只看着乌黑的天际:周大哥,是你吗?
突变的天,是不是周哲的在天之灵,她不知道,但冒着暴雨,刚下石阶,拉开车门想要钻进去时,却遇到了今生再也不想面对的男人。
黑伞四周,是沥沥的暴雨,噼里啪啦的打在伞架上。
他的手,一向记忆里的骨节、修长,完美的让人妒忌,此刻只穿着单薄的衬衣西裤,伟岸的身躯一半站在伞内,一半暴露在狂风劲雨中。
拉着她的胳膊,根本就没她愿不愿意,下秒就往怀里扯?
啪,一个响亮亮的巴掌,响在一别三年,差点阴阳相隔的两人之间,盯着他仍是不放的手,简单脸上的表情冷到了至极,“放手,如果不想我恨你的话!”
她说得干脆也决绝,是不想多逗留一分一秒的意思,但笑容却一下子洋溢在他曾经尽是凌冽的俊脸上,那开口的嗓音,虽然混迹在雨声里,不太响,但够蛊惑。
他说,“是不是我放手,你就不会恨了?”
简单一怔,“……”
温隽泽像是不知道累,再一次重复,“是不是我放手,你就不会恨了?”
“对,所以你放手!”她忍着早已经不能控制的心,本想在松手的瞬间,快速关上车门,那里会想,他竟然黑伞一丢,就这样大无畏的钻进来,嘴上还厚颜无耻的说,“既然都不恨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聊聊,你为什么会消失?”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我要告诉你?你——”
他霸道,一如从前,在她愤怒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吻了下来,那强大的力道,完全堪比窗外的暴风雨,无论简单或咬或打,他就是不会松懈。
不止现在不会,在将来,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不会再放过。
那沉寂了三年的唇,在遇到所有属于她的柔-软后,像着了魔的小鬼,不顾一切的疯狂的索取,直到尝到咸咸的味道,温隽泽心头猛然一震。
“不愿意?”
“今天是我丈夫逝世三周年的忌日,温董事长,以为我会愿意?”
“你……”轻飘飘的一句,像千斤巨石一样,砸在了温隽泽心口,还没来得及再开口,下一秒又听到了她满是讽刺的话,“哦,忘记告诉你了,温董事长太太的骨灰撒了,一定是挫骨扬灰的意思!!”
她故意没说谁造成的,就为看他的愤怒,那里会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居然‘咔嚓’一声锁了车门,说得是那样的无赖,“那刚好,你的亡夫和我的亡妻,在阴间能配对,而阳间嘛,你这个周氏未亡人刚好配我这个没了亡妻的男人!”
“你想都不要想!!”
“啧啧!”无论她有多愤怒,说出的话多么恶毒伤人,但对他来说,只要她是鲜活的,什么都不再重要,所以胳膊一伸,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一块大大的毛巾,自作主张的就罩到她头上,擦了头发又露出那张久违了三年的小脸。
捏着她脸颊,“不是想,而是做!”
他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无比,充分发挥了律师的特性,“我知道这三年,你一定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罪,更知道你之所以不和我相认,是心里有气。
气我三年前,没能救你出来,对于这件事,我错了,对不起!
当然,我知道一声对不起,肯定无法抵消你这三年以来,所有受过的苦和罪,但从现在开始,我愿意用一生来偿还!
你呢,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安心待着就好,你心里所有的顾虑都不会发生,特别是从现在开始,再不会有人敢说你是小三或狐狸精。
累了的时候,你招手、出声或是给个眼神,我想再没有比我更及时出现的,以前你最想的不就是可以有个家,有个爱你的男人吗?
看看我,这个男人怎样?能不能入眼?”
“……”呼啦的一阵,差点没把简单听懵了,有那么一刻,她都不敢相信,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男人,居然是三年前,那个人冷声寒到高高在上的金主。
反驳的话,刚张嘴欲话,脸颊被猛得捧起,“沉默就代表着不知道怎么回答,那这样的话,我还是很有希望的嘛,再说虽然之前我们开始,有点不太正常,至少凭心而论,我没有虐待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当然除了没救出你之外!”
“你——”
“嘘!”捂住她的唇,他薄唇再张,“开口前,一定要摸摸自己的良心,不能口是心非,为防止你说谎,我得很确定,你心是不是还是热的!”
手,挪动前,温隽泽故意给了她,一秒的考虑,等到简单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只耀武扬威的大手,早已经摸过去。
扬起胳膊,她想再打他呢,就被猛得拉到腿上,那砰砰的心脏,像是罢工一样,在一阵疯狂的跳跃后,因为他再一次落下的吻,徒然停了停。
温隽泽含笑,“嫁给我!”
“……”她停了一秒的心脏,在恢复的刹那,又听到了他说,“我爱你,简单,三年前就已经爱上了,以为再不会有机会,没想到——”
他顿了顿,有透明的液体,滴落在她脖颈里:
“不要拒绝,不要再离开,嫁给我,好不好?”
“你——”
“你娶我?那好吧,也不是不可以!”
都是什么跟什么,简单撑开胳膊,想要脱离此时的慌乱,但温隽泽那里会给她机会,声音沙哑又无赖的数字,那速度快的根本没让她反应过来。
“好了,十秒数完了,你没拒绝,那就是同意了,谁反悔谁是小狗,走,现在就去登记!”
“温隽泽,你是无赖吗?”
“为了心爱的女人,无赖一点又何妨?”
“!!”面上,她瞪眼,瞪得相当可怕,可心里却是越来越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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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就写到这里啦。
再次感谢一路陪雪儿的姐妹儿,么么哒,愚人节快来,我爱你们。
后面去准备新文了,估计下周出来。
到时再见。
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