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戒指拿过来看看,他却迅速把戒指收进了他的裤子口袋:“孩子来了。”
回头一看,那团浑身带着血水和黑水的婴灵已经又爬到了门边。我猛地哆嗦了下,每次一看到这个孩子我都心悸得厉害。
当初的勇敢尽数殆尽,眼下让我再抱一次婴灵,我是打死也做不到了。
“伊伊,快走吧。我来拖住他。”江慕尧朝周怀瑾使了个眼色后,只身挡在我身前,一把接住像青蛙一样弹跳而起的婴灵。
周怀瑾拽住我的手,赶紧往外面跑。
噩梦就是这么讨厌,逃命的时候怎么都不醒,我吓得浑身冒冷汗,侧头一看周怀瑾居然盯着我的胸口在流鼻血
低头一看,原来我胸前的两团肉在跑动的时候颤得很厉害。结果我脑子一热,抬手就打了他一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醒了。苗苗姐正在我们耳边拍手掌,见我们醒了才住手。
我还窝在周怀瑾怀里,他因为噩梦而贴得我很紧。我赶紧扯开他的手坐了起来,茫茫然看了苗苗姐一眼,她长吁了一口气:“你俩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苗苗姐,我可以回房了吗?”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周怀瑾了,想到他在噩梦里的举动我就郁闷。
好吧,我知道那是正常男性对异性身材的欣赏,可我就是别扭。他要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要命的是我们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还要继续假装情侣,真是越想越尴尬。
“可以了,回去吧。这东西拿着,在脖子上挂满七七四十九天后再摘下来。小瑾,你也是。”
是一个特别小的玻璃瓶,大概只有小拇指的三分之一大小,瓶底有一滴鲜红的血液,上面塞着周叔剪的纸人。我的瓶子里是男纸人和周怀瑾的那滴血,周怀瑾拿一瓶则是女纸人和我的血。
这个瓶子特殊处理过,苗苗姐说那滴血不会凝固或变质,等纸人消失后,符蛊就彻底成了:“在此之前小瑾若想进伊伊的梦,必须跟她同床共枕牵着手,等符蛊彻底成了,你们就算不在一起,梦境也能互通了。”
“苗苗姐,这个蛊以后能解除吗?”等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我跟周怀瑾就该分道扬镳了,他值得找一个更好的一心一意待他的女孩。
苗苗姐的脸比刚才更冷了,她不高兴地白了我一眼:“无解!下了就下了,你俩以后好好过日子。等事情解决了我就让师傅给你们办婚礼。”
周叔他们为什么要强人所难呢,明明知道我跟江慕尧都进展到那一步了,还非要我跟周怀瑾在一起。这对周怀瑾不公平,像他这样的优质男压根不该恋上我这样的无名野草。
“姐,我在伊伊梦到的鬼楼里看到些东西,我待会儿就画给你们看。”
我是后来才知道,周怀瑾大学里是学画画的,我刚回房把衣服穿好,他已经把那条龙的图案复制出来了。周叔看到这条龙后,又露出一副迷茫的神色,他觉得这条龙似曾相识。
周怀瑾画出来的第二幅画便是那枚翡翠戒指,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闹孩子再度想起男子单膝跪地向我求婚的画面。
周怀瑾看我脸色不对,就关切地询问了一声。
我赶紧把梦里碰到这枚戒指后看到的画面说了出来,周叔不以为然道:“执念强了便能将一部分回忆留在旧物上,你看到的应该是前世的你跟爱人之间的互动。投胎转世后的人按理不会记得前世发生的事情,既然你能通过这枚戒指看到某些画面,如果能找到这戒指应该能找到些线索。”
“下次入梦我能把它带出来吗?”
周叔摇头:“不能,梦境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带不出实物来。当初你脖子上会出现黑印也是女鬼的怨气趁你睡觉时勒的,并不是梦境里的女鬼在动手脚,梦里的女鬼只是怨气侵蚀你心智后的一种体现。”
周怀瑾画出来的第三幅画是一口棺材,我奇了,梦到鬼楼那么多次,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口棺材,他是怎么看到的?
周怀瑾的眼神不经意往我胸口一落,然后慌乱地扫向别处:“是吊在房梁上的,当时担心你还怕就没告诉你。这棺材吊得太高,上面好像还刻了字,我没看清楚,下次再细看吧。”
周叔很满意:“不错,第一次入梦就看到这么多东西,再接再厉,以后你们就睡一屋吧。好了,都回去收拾收拾,我们待会儿出发。”
终于要走了?我赶紧追问了一声:“周叔你们要去哪?我跟我妈要跟着一起吗?”
“老大姐就留在这里好好养魂吧,你跟我们一起走,去闹鬼的那片墓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