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不是枯井,为什么下面还有那么声一截?
我打手电往上照了下,居然看到大姨在伸头往里看,嘴角咧得极为夸张。我的神经已经绷到极致了,看到她出现也没太过惊吓,我只是担心老妈和周怀瑾的安危。
从井口到铁棺顶大概有五六米深,加上铁棺的高度一共约八米,我们这边的井有这么深已经足够,所以这并不像枯井。再说,好好的也不应该有人跑竹林里来打井。
我们等了大概五六分钟,铁棺内没再传出任何响动。我看了江慕尧一眼,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等下去?
又有东西呼呼下坠,我本能地偏了下身子,那东西看看砸在我脚边,发出一声闷响,居然是拳头大的石头!
响声打破了铁棺内外的平衡,我隐约听到里面有人说“往回撤”。
我大惊,试探着叫了一声:“周叔?”
铁管内沉默了五六秒才有不确定的声音传出来:“是伊伊吗?”
紧接着有另一个压低的声音隐约传了出来:“师傅不能信可能鬼物学舌。”
我大喜,赶紧又喊了一声:“苗苗姐!我是伊伊,跟小周哥一起进来找你跟周叔的,你们都还好吗?”
“真是伊伊,太好了!伊伊,你能想法子打开这个铁盒子吗?我们饿到现在了,里面又潮又冷,必须尽快出去。”苗苗姐一下子兴奋起来,听她说话的力度,确实饿得没多大力气了。
她说这是铁盒子可能他们没火,我没敢把这事铁棺的事实说出来,只是跟江慕尧求助。
“外面被焊死了,我们没工具,打不开的。你们是怎么进去的?”
苗苗姐很戒备,扬声问我:“伊伊,他是谁?小瑾呢,怎么没听到小瑾的声音?”
“他,苗苗姐,他是萧总的人。我们现在在一口枯井里,他为了救我也掉下来了,小周哥在上面,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简要地解释了下。
周叔疑惑起来:“焊死?我们摸出来的这条路最安全,往回走是不可能的,想办法把铁门撬开。”
说来容易,我们现在都爬不出这口井,只能寄希望于周怀瑾了。
铁棺上窄下粗,与棺盖相对的地步连着井壁,上面卡了不少森森白骨,十分诡异。铁棺下面好像有一块铁板支撑,整个铁棺在某种程度上就跟悬在峭壁上的悬棺一样,只不过是竖着摆的!
我看了江慕尧一眼,凑到他耳边悄声道:“还是先救周叔他们吧。”
没成想他断然摇头:“既然焊死了,就不能打开。”然后他也没征求我意见,就十分果断地蹲下敲铁棺,“还能坚持吗?你们必须原路返回。这口井有古怪,小周从上面看不到我们,没办法联系他找东西过来。竹林里的危险你们也清楚,让他独自行动就是送死。”
里面沉默了,我急得掐了江慕尧一把,为什么不能开铁棺?刚才周怀瑾扔手电下来,肯定是听到我喊的话了,只要想想办法肯定能找到别的法子开铁棺。
“伊伊?是你们在说话吗?”周怀瑾突然开始喊话,紧接着一个细长的黑影掉了下来,是绳子!
我不顾耳膜被震破的危险,赶紧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小周哥!周叔和苗苗姐也在!”
“你说什么?师傅和苗姐?他们怎么了?”周怀瑾听不清楚我的话,但语气很激动。
我突然瞄小周哥背后出现两只手,然后小周哥跟我之前一样蓦地往下栽:“小周哥,当心!”
他死死撑住身子回头看了一眼,整个人像泥鳅一样倏地往旁边滑去。大姨僵硬的身子因此失去支撑力,再反被周怀瑾一推,掉下来的人眨眼变成了大姨!
这口枯井跟铁棺一样,上窄下广,可我们所在的位置空间本来就不大,所以我难以避免地跟大姨有了正面接触。
江慕尧揽着我的腰紧贴在井壁上,可大姨坠落到铁棺顶端后伸手就抓住了我胳膊。
我被带得往前一倾,双手结结实实地撑在了铁棺上。
一声清脆的“啪嗒”声,在狭小的空间不停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