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你脸上的伤口说事,伤在脸上,又不在身上,不妨碍。”景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是,”宁春草摇头,“我不大爽利。”
景珏闻言,立即翻身起来,面上还有些嫌弃,甩手道:“不早说,晦气。”
宁春草陪着笑脸,他负手转身绕出屏风。
宁春草以为他会出门,去旁的妾室那里,或者回去秋香楼。却不想,他竟在屏风外头的软榻上躺了。不多时,便有细微的鼾声隐约传来。
几番折腾,宁春草也累得不行,除去头上金簪玉钗凌罗珠花,褪去繁复的外衣,和中衣而睡。
世子爷的床极为宽敞,厚厚的褥子绵软馨香。枕囊透着菖蒲的香味,安神怡人。
换了个床铺,宁春草以为自己要失眠,眼皮却渐渐发沉。
世子爷房中精致奢华的家具忽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诡异的产房。
二姐姐的产床上尽是血,血从姐姐下体涌出,越涌越多,漫过她的脚踝,浸没她的裙裾,漫上她的小腿。
“春草,救我”
冰冷尖长的手指,猛的抓住她的脚踝。
“啊啊啊啊”春草惊叫醒来,浑身汗湿。
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蹙眉看她。
宁春草受惊,抓起枕囊就往那张脸上摔去。
枕囊被人拽过,“宁春草,你发什么疯?”
宁春草惊愕往后缩,眼眸之中,尽是骇然。
忽而她的脚踝被人抓住,她惊叫之声又起,另一脚猛的向抓在她脚踝上的手踹去。
那手的力道却是极大,拖着她的脚踝,就将她拖到床边。
宁春草惊恐的闭上眼,“不关我的事我是被陷害的”
惊魂未定的她,却被裹紧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是噩梦,不怕,不用怕梦已经醒了。”
一下下轻拍的力道,让宁春草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抬起水汽迷蒙的眼,“世子爷?”
景珏低头看她,“醒了?”
宁春草这才发现,自己竟坐在他怀中,双手还紧紧攀着他的脖子。她立时面红,缩回手来,爬回床上,离他远些。
“让世子爷见笑。”
景珏却是垂眸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作恶梦而已,没什么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