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婶子急忙接过,连看了两遍,连连点头,“就是这个,你看你看,俺在这上头掐了三个手指头印,这个角掐了五个,就是这张!”魏婶子将方子捧在怀里,象捧着个九代单传的男娃子。
“还有偷药方的,这事稀奇!”院子外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就是啊,这药方偷了有什么用?别是借着偷药方想害人吧?
“肯定是想害人!打!照死里打,看他说不说实话!”
“好汉饶命!饶命!小人是孙神医家下人,没偷,就是想把那方子抄一份回去,抄好了就送回来,真没打算唉哟!好汉别打了,小人真是孙神医家的别打”
魏婶子一听是孙神医府上下人来偷方子,这小一年积下的痛苦怨愤一起爆发,从大妞手里抽过擀面杖,往裘二身上没头没脸的暴打,“我叫你偷!我叫你坏!坏种!叫你坏!坏种!叫你偷!”
裘二被打的满地乱滚,惨叫连连。
老太爷啊,快来救救他吧!
“出什么事了?让开让开!”几个捕快打扮的壮汉推开人群挤进来,“出出气就行了,别打死了,还得带回去审问。”几个捕快挤进院子,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魏婶子和叫的没人腔的裘二,袖着手劝了几句,见魏婶子实在打不动了,这才上前提起裘二,“这小贼我们带回去审问,这事儿魏婶子得出个具状,你们几位,也画个押,做个见证。”
“差爷放心!俺们都能替魏婶子证明这事!”大张等几个满口答应。
几个捕快押着裘二进了脚店,径直进了裘二和卜大那间客房,将裘二和卜大扔到一起,领头的捕快一脚踩在凳子上,手指敲着桌子,笑眯眯看着两人道“一对蠢货!给爷把今儿的事都写下来,好好写!写到爷满意为止!”
第二天天还没亮,裘二和卜大这份令人满意的亲笔供状就送到了杨公子手里,杨公子捏着供状,嘴角都是笑意,抖了抖供状吩咐道:“押到府衙,热热闹闹,好好审一审!”
明山领了吩咐,刚出门,迎面撞上崔先生,崔先生忙拉住他问道:“孙神医偷药方那事,爷知道没有?”
“先生进来说话。”杨公子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你是为这事来的?明山且等一等。”
“天还没亮,梁大人就去找我,说孙神医只是让人去看看那孩子好了没有,他只不过担心那方子不管用,怕耽误了那孩子的病情,偷方子这事是下人们自作主张。”崔先生一进门,长揖见礼就直入正题,杨公子挑着一只眉梢,一脸讥笑。
崔先生也笑了,“场面话总经交待几句,您看看这个。”崔先生将手里的小匣子打开递过去,匣子里是厚厚一叠千两面值的银票子。“总共一万两,就买个让这事不了了之,别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