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楠也在看邮戳。
云南。
紧接着赵胜楠去翻黎小明的卡片,同样是云南。
“这两人”
“他们”
傅晨东先说:“都在云南嘛,真是巧。”
“是啊。真是巧,前天我还打电话给小明,他说在外面有很重要的事,看来就是找你妹了。”
傅晨东若有所思。
礼物拆得差不多了,时间也来到了凌晨一点多。
傅晨东把礼物都收好,随后拥着赵胜楠:“开始洞房吧。”
“什么?又来?在酒店的时候,我们不是来过一次了吗?丢脸死了,出来时客人们都差不多吃饱了。”
“是啊,客人们都吃饱了,可我还没有吃饱啊,老婆,我这回是在法律范围内合法地占有你,来吧。”
话音刚落,某人已经被压倒了。
“唔唔,明天哪里还有时间去度蜜月啊?”
夜里,陆一民不知怎么就醒了。
他平时很少在夜里醒来的,但今晚做一个梦,接着就醒了。
他居然梦到了沈筠。
梦里,他正在一座孤岛上,荒无人烟,四周都是茫茫的大海。他处于那座孤岛已经很久很久了。
他不是不想从孤岛上离开,但是那里没有船。甚至没有渔民经过。有一天,他坐在孤岛上抬头,看到一辆直升飞机从头底上飞过,他赶紧摇着一块红色的布,想让飞机停下来,飞机慢慢降落,但是里面的却看不到自己。
里面的人是赵胜楠和傅晨东,两人正在飞机上甜蜜地接吻和拥抱。
后来,飞机飞远了,渐渐消失。
他终于绝望了,干脆想着在孤岛上终老一世。后来便听到有人喊他:“一民,一民。”
是一把爽朗清脆的声音,他站起来朝四周看了看。
茫茫的大海上终于出现一叶扁舟,那叶扁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后来就看清了,是沈筠。
他坐上了沈筠的船,十分感动地搂着她的腰,船只离开孤岛,他们两个人在一条船上同舟共济。
后来,前面又出现了几条船。
哦,开船的都是女的,陆一民只觉得头皮发麻,开船的那些女的他都认识,最前面那个是刘雨心,刘雨心似乎对他还不死心,“一民,你为什么不上我的船?”
紧接着,一个叫赵小妮也上来说:“一民,你应该坐我的船啊。”
还有几个,有局里的女同事,也有以前大学和高中的女同学,好多她都叫不出名字来了。
沈筠在船上说:“你们都别过来。一民是我的!”
后来就打起了架,后来船翻了。
掉到海里的那一刻,陆一民醒了。
外面还在下着雨,雨点拍打着窗户,同时身上凉飕飕的。
屋里已经没有了暖气,他估摸可能是停电了。
想到沈筠还在外面,他便从床头拿出一个手电筒。
开了房间门,看到外面的沈筠缩在毯子里瑟瑟发抖,而且看样子早就醒了。
“一民,好好冷啊”
他说:“你早就醒了?为什么不叫我?”
“我怕吵醒你,”沈筠打了一个喷嚏。
陆一民没辙。他说:“进来睡吧。”
沈筠大感意外,连忙抱着毯子进了他房间。
陆一民从衣柜里再抽出一张棉被扔到床上,随后他拿过她的毯子:“你盖棉被,我盖这两张。”
他的是两张薄毯,她的是厚棉被。
“一民,要不要端碗水出来?”她打趣地说。
“”
他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关了手电筒就睡觉。
她也安静了下来,房间里一片漆黑,似乎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那张棉被挺好闻,有他的味道,也有淡淡的樟脑丸的味道。想不到他一个大男人还知道用樟脑丸,一定是妈妈教的,不然就是前妻教的。
“一民,你睡着了吗?”她问。
“没有。”
她翻身,对着他的方向:“谢谢你,今晚收留我,我觉得这是一个让人难忘的夜晚,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的。”
陆一民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以后不要这样了,跟一个男的回来过夜很不安全。”
“现在不是很安全吗?”她嘻嘻地笑着:“我是学心理学的,会看人,再说我又不是小姑娘,都快三十了,再不主动出击就老了。”
“我不是好人。”
“在好人这个问题上,没有人比我这个心理医生专业,你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爱岗敬业,为了维持一方治安可以连命都不顾,你不是好人谁是好人?”
沉默了一会儿,陆一民说:“你指的是社会方面,我指的是家庭方面,我并不是一个好老公,不值得托付终身。”
“一民,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世界上离过婚的人都不是好人?都不能拥有继续追求幸福的权利了?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彼此投缘,相爱容易相处难,处不来就只能离婚了,可是你一直在前妻这个问题上耿耿于怀,这就是执拗了。”
陆一民说:“不,我只是想看到她幸福而已,现在她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所以我也可以放下了。”
“既然放下了,为什么不接受新的感情?”
“这事以后再说吧。”
沈筠幽幽地说:“一民,不管怎么样,我会等你。”
一夜无话。
清晨,傅宅。
“宝贝,起床啦!”傅晨东在赵胜楠耳边唤她。
“别吵,再我再睡会儿,好困,好累”她觉得自己要被折磨得散架了。
找了这么一个索要无度的男人,不知是福是祸啊。
“宝贝,你要是再不起来的话,我们赶不上去马尔代夫的飞机喽。”
“嗯,”床上的人只应了一声鼻音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真拿你没办法,”傅晨东只好亲自帮她换衣服。
她就像一个娃娃一样无动于衷,随他给她穿什么,让伸手就伸手,让伸腿就伸腿,一换完,呯了一下倒头又睡。
小包子也过来了:“爸爸,妈妈怎么还不起来呀?太阳都晒屁股了。”
傅晨东说:“小包子乖,你跟陈妈先到车上去,妈妈累了,要抱抱。”
所以,赵胜楠是被抱下车的。
直到机场,她才睁开眼睛:“咦,我怎么到机场了?咦。我怎么穿成这样?老公,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我不要穿这么暴露的裙子啦。”
“露肩而已,还加了外套,哪露了?”
“深啊”
吵吵闹闹中
清晨,陆一民醒来的时候发现沈筠已经不在床上了。
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九点了,这一觉睡了好久,本来是有闹钟的,大概是被沈筠关了。
他起来刷牙,挤牙膏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洗手台一枚闪亮的小东西,拿起来看了看,是一枚小小的耳环。
沈筠留下来的,他顺手放进了兜里。
沈筠一回到家里便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沈峰。
“好啊你,夜不归宿,我告诉老爸去。”
“随便你,尽管告去,”沈筠走到沈峰身边坐下。
刚坐下,沈峰便在沈筠身上这里嗅嗅那里嗅嗅:“唔,一股浓浓的男人味,昨晚在陆警官那里了?姐,你行啊。这么快陆警官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沈峰是沈筠的弟弟,两人向来喜欢打打闹闹的。
“说什么呢?我和一民关系不知多纯,能安安静静躺着聊天到天亮的,”沈筠说这话时感觉很无奈。
“真是悲催了,你送上门了人家对你都没有,我要是你啊,就找块豆腐一头撞过去了。”
沈筠看着沈峰,看得沈峰心里发毛。
“姐,你别这样看我,晚上会做恶梦。”
“男人真的是躺在床上就会想那事吗?”
“那肯定,躺一起不出事,说明那男的有问题,姐你是搞心理的,这道理你应该懂啊。”
沈筠想了想:“不,一民没有问题。他是那种出生入死惯了的,在这种问题上可以克制,这也是我那么迷恋他的原因,现在都流行禁欲系美男子了,一民可以满足我对男人的所有幻想。”
沈峰想吐。
沈筠拍拍他的背:“你不是从新加坡买了两瓶红酒回来吗?拿来我们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你脱单?太早了吧姐?”
“平复一下情情不行吗?太兴奋了不行吗?就是想喝不行吗?”沈筠把弟弟轰去拿酒。
中午,陆一民拿手机的时候,指尖被兜里硬硬的东西扎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那枚耳环。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想让沈筠过来拿一下。
刚要拨号码,又挂了。
但下午的时候,刚好要出一次警,地点就在沈筠上班的地方。
他干脆进去一趟,但没有去沈筠的办公室,而是去前台:“帮我把这个交给沈医生。”
走到门口,突然就听到有人叫他:“一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