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外公送来的帕子只有两个,一个在我手中。”说着,鄢思云扬了扬手中的丝帕,又道,“而另一个,在七夕会之前,送给了惠风,送给了谁来着?”
佯作思考的样子,问惠风道。
七夕会女子信物为帕,男子信物为玉。相互赠予表示有情,外公之所以挑选在七夕会之前送来,就是为了让她能够拿着流云锦帕参加七夕会。
只是,七夕会之前她还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哪里知道这种好东西。将一送来,就被鄢惜妤缠着要了过去,好在外公似乎预料到这种情况,送来的好东西有些就是双份。
惠风被点名,从鄢思云身后走上前,对秦尧行了个礼,才道,“回禀秦大人,这流云锦的丝帕是骁勇大将军云将军送过来的。当时送来两个,还有一个被二小姐要过去了。”
之所以提云翼的名字出来,不过是为了给鄢思云做个证,这丝帕在鄢府只此两个。一个完好无损,那另一个
秦尧目光看过去,鄢惜妤手中拿着的丝帕,分明是普通蚕丝帕,而不是流云锦帕。
迎接到秦尧探究的目光,鄢惜妤表情并不慌张,可见事情的退路也已经想好。她神色依然楚楚可怜,站立在水井边如弱柳扶风,“帕子的确是在我拿了,只是七夕会时,人多匆忙,早已经不知到哪儿去了。”一边说着,鄢惜妤用帕子掩住嘴,状似无意的说,“哎呀,姐姐,我记得你好像有件同样的衣衫吧。”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鄢思云,脸上带着胆怯的表情,分明是在告诉在场的人,她不是故意说出来的。
她这小心思,哪里逃得过鄢思云的利眼。如此一来,她手中不是流云锦帕也有了个合理的解释。想这么简单就洗脱她的罪名,还顺道嫁祸给鄢思云。别说门没有,连窗户纸都没有。
秦尧目光冷冽,看着两姐妹。仿佛要从这两人脸上看出裂缝来。鄢思云没做亏心事,坦然的接受秦尧的目光。鄢惜妤则用锦帕捂着脸,状似有些害怕。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鄢思云道,“光凭这一角丝帕,也不能证明这就是凶手留下的。保不准,是有人故意塞进去的陷害于我。您说对吧,秦大人。”
正因为知道秦尧的个性,鄢思云自信他不会因此而决断。同时,她也决定,既然她都想着让她入牢了,那便以牙还牙吧。
秦尧果然如她所想,应道,“大小姐言之有理,本官必定查出真相,给大小姐一个交代。”
光凭她一句话,秦尧就相信了鄢思云的无辜,鄢惜妤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心。然而又不能左右秦尧的思想,只能愤愤不平的瞪了眼鄢思云。
一边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她拉下马,只可惜,京兆府尹来的太突然,这么会的功夫她还没来得及和人串口供,否则决计不会让鄢思云如此轻松应对。
想着,鄢惜妤脸上懊恼神色尽显,但想到这里人多眼杂。即刻回神,收敛了情绪。只是,这神色早已经落入到鄢思云眼中。
她想到原先守着的两个丫鬟,回头看去,两人头垂得很低,尽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番动作,鄢思云便了然,这两人必定是看到了什么。
“柳絮,芍药。”鄢思云依稀记得这两人的名字是这两个,见到她们惊恐的抬起头,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你们说之前在井边见过和畅?是什么时间,什么情形?”
被她锐利的眼神骇到,绿衣丫鬟柳絮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大小姐,奴婢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