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房子被火烧的时候?
那男人始终盯着我看,两颗黑眼珠子嵌在眼眶里就像空洞的黑玻璃球,他立在那,明明是站着,但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他就像个活牌子,被人摆在那一样。
火势很旺,眼看着烧到男人脚下了他也不动,反而是楼上房门被匆忙拉开,跑下来一个半大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浑身裹着火焰往楼下跑,一把抱住男人的腿,脸却被烧的面目全非。
男人脑袋机械的往下压了一点,也看到了那小孩,他伸手握住小孩烧着的胳膊往上一提,快要举得与肩齐的时候,又狠狠的摔下!
紧接着一个佝偻的老人也浑身是火的往下跑,再是个女人,都往男人靠去,却都被男人以同样的方式对待!
这一幕我看得目瞪口呆。男人却始终面无表情,他又突然看向了我,这时候他嘴唇往前突,呈圆形后又收回,再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动作。
他是在跟我说话?
“醒醒,思思,醒醒”
我被一道温柔的力道摇得睁开眼睛,几个脑袋凑到一堆朝我看下来,我脑袋像炸开了,稍微揉了揉才好点。
“我刚才怎么了?”
“思思啊,你要是醒了没有不舒服的话,去见下蒋导吧。”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
等人群都散了之后,小白才告诉我。刚才那镜头拍摄一结束,导演喊卡后就确定镜头了,没顾得上我,所以我一直没出来这事是等下一个镜头都开拍了之后才有工作人员要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我。
据那工作人员说,当时想开厕所门却一直打不开,就像又什么东西堵住门,她敲了几下没人应,又推了推门还是不行也没人说话,她感觉事情不对,问了一圈发现没人看见我从厕所里出来。
再找了两三个人合伙把厕所门推开了,推开后才发现我背靠着门,双脚踩在马桶边上把门给堵了,自己却昏迷了。
小白说的这些事我一点想不起来,脑子里只剩那一屋子的火海,刚才的经历告诉我这些事跟我一定有什么联系,只是我几乎没来过上海,怎么会跟上海当地的鬼房子联系上。
在上海的,只可能是陆家。对了!
我浑身狠狠打了个哆嗦,刚才那男人的口型,分明是在说“陆”这个字!
那这房子烧死的那一家几口人是跟陆家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思思,刚才我去守那两人,又看见葛艾往角落在走,我担心她耍花样就跟了去,结果我在胡同口撞上了葛老太精心设的阵,能托我一段时间,这阵至少是三天前就布上了的。”
葛老太设的阵?
看样子果然是这两婆孙设局陷害我,这地方是他们挑的,那戏也是故意改的,为了让我进厕所,是真想让我死里面?
可我除了看见诡异场面后昏迷过去外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又是因为什么?
我没什么事,起身在小白的陪伴下见了蒋东。蒋东深深的看了我两眼,问我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蒋东要追究的肯定不是我在厕所昏迷的事,我陪着笑问蒋东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啊?你说你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你是要我整个剧组给你当赔礼是不?看你一个小姑娘本本分分的样子,怎么麻烦事这么多?”
我心咯噔一下,突然想到我怀孕这事,可我肚子还不算太显,蒋东能知道的可能只会是通过小艾。
“呵呵,蒋导有什么话明说了就是,你要觉得我给剧组添麻烦了,您就说麻烦事,如果真是我的不对,不能解决我会离开,给蒋导一个交代。”
“走?交代?”蒋东不屑的重复我的话,眼神上下打量我:“你违约进组的事差点害老子把整个剧组都赔进去,现在陆家支人来叫我赔笔钱,你说这事你要怎么交代?”
陆家!
要不是陆礼承就是婆婆了,不想我来拍戏居然闹这么大,我还不信了。他陆家说胡来就胡来不成。
“蒋导,要说如果我真违约了需要赔偿那也是我跟陆家的事,怎么可能连累到剧组上来,这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