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二肥同意了。
两人继续向前走,前方出现了一个矮坡,挡住了那个大树下的少女,如果离得远,倒是注意不到这个矮坡,但走到边上的时候,却发现这个角度恰巧能挡住那个少女的方向。
“翻过这个坡,如果还是感觉那么远,咱们立刻回头,可能咱们遇到鬼打墙了!”钱道空说。
“好!”二肥也同意。
于是两人翻过了矮坡。
然而,两人刚爬上来,却顿时大惊失色!
刚才那个还背倚着大树的校服少女,突然间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咦?怎么不见了!”二肥惊骇道。
“不好,咱们可能中圈套了,说不定那个小鬼是故意想把咱们引到这里!赶快走!”钱道空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拉着二肥扭头就走。
可是两人刚转过身,二肥就惊愕地指着前方,颤抖地说:
“财财哥,你看那”
钱道空当然也看到了二肥所指的方向,不由停住了脚步。
原来,那个校服少女,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她仍然背倚着一棵大树,离他们不到十米。现在看上去,这个校服女孩双目无神,脸色惨白,她就这样茫然地望着钱道空和二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两人踉跄地朝树下走去,却发现女孩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这声音假借着风势,似乎能够穿透一切。
两人跑到了女孩的身边,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女孩应该是个活生生的人,二肥走了过去,气喘吁吁地说:
“喂,小美女,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赶紧回家吧!也不怕遇到危险!”
钱道空无语地望着他,心说恐怕你所指的危险就是你这样的吧!
然而,校服少女对两人的到来熟视无睹,只是呆望着头顶的那被树枝分割的天空,面无表情。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看到你似乎很难过,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了么?不过这么晚了,还是别再公园里乱逛了!”钱道空补充说。
“就是,就是,要不我们送你回去吧!”二肥说。
然而,校服少女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伸出手。钱道空因为本来就是小偷,所以对手保养得一直很好,白皙光嫩,可是当他的手和这个女孩的手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上手了,因为她的手实在太白了。
可就在转瞬间,这双白皙的手突然又变得干瘪起来,变得更像一根枯枝,和周围那些树皮的颜色一样,钱道空以为自己只是看错了,连忙揉了揉眼睛。
“咦?财哥,该不会她是盲人吧,她是想让咱们拉她回家?”二肥问道。
钱道空也有些疑惑,不过从校服少女的动作上来看,倒还真有可能是二肥说的意思!
就在两人迟疑着不知所措的时候,校服少女却抬起头,又望了一阵子。
陡然间,还不容两人做出反应,一阵诡异的风,从树冠传来,一条长约三尺的白绫挂了下来。那女子伸出枯枝般的双手,抓住白绫的两头,无力的打着结。
此时,她像是回光返照一样,高声吟着什么。
与刚才那若有若无地声音产生了强烈的对比,语气中充满着仇恨与哀怨、愤怒与不平,似乎在痛斥着世间一切的不平,那声音能将人们内心的罪恶感一次性的激发出来,使人们产生轻生的念头。
两人意识到事情不妙,立刻要去阻拦。
此时,校服少女脸上的表情也终于发生了变化,她用她那怨毒的眼光瞪着钱道空和二肥。嘴角微微像上扬起,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难以琢磨。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把眼神中的绝望、憎恨一下子升华了。让人难以继续与她对望。
她到底是人?是鬼?钱道空一时间根本无法判断,他瞥了眼六合,六合却突然沉默,似乎并不想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但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如果她在前一刻还是人的话,那下一刻她已经死了,无论钱道空还是二肥,他们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女孩上吊自杀。
先扑过去的是二肥,他狂吼着冲向了女孩,抢走了她面前的白色缎带。
“你疯了吧!”
女孩依然用她那怨毒地眼神瞪着二肥,突然,她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二肥不由一愣,突然间,那条白色缎带好像有了生命一样,顺着二肥的手臂竟然一直缠绕上去,直至死死纠缠住了他的脖子!
“嘻嘻嘻嘻嘻嘻”女孩放声怪笑,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暗红色的血从她的七孔中留了出来,更近于黑色的血液。
晦暗的月光下,她的舌头慢慢地吐了出来,森白的牙齿紧紧地咬住那条紫红的舌头,她的口腔中充满了血污,她的表情更加狰狞,眼神中无尽的怨念,但这眼神再下一秒将彻底消失,扩张地瞳孔中渗出乌黑的血。整张脸都已经被血染成暗红色,一对充满血丝的白色眼球在暗红中亮的出奇。
“二肥!”
钱道空一声惊呼,刚要冲过去,另一条缎带却已经朝自己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