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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小伙子,认出这是什么了吗?”老者指着那丝白线十分激动地问道。  “这、莫非是和我那白玉枕头一样的材质。”沈文槿灵光一闪问道,且越看越像。  “没错,就是和你那白玉枕头材质一样,名为无泪石。虽然说不是玉石但是比玉石更加珍贵。据说这样的石头是由人类的泪水变换而成的,人流出的眼泪,不论是欢喜的,痛苦的,委屈的,麻木的等等等等,都不会消散,它只是被大地吸收汇聚,就变成了这样的石头。  传说,如果感情达到了一定的程度,这样的无泪石就可以通灵,能让轮回的爱人找到自己,以至于在轮回中不会忘记自己,从而再续上辈子的缘分。  只是知道且认识这石头的人就十分稀少了,尚且不说这些人中有的还只知道这石头是药,哪里知道这个传说。”这老者指着石头缓缓说道。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这样的石头可就真的太珍贵了。”沈文槿用手轻轻的抚摸石头,似乎是想用指尖去感受无泪石的脉搏。  “也许吧!小伙子,我们该出去了。至于这个石头,便让它留在这生长吧!世人的眼泪大多为情而流,碰不得啊!”老者说罢,即转过身子向外走去。  沈文槿看了看,便也随老者向外走去。这东西至少现在的他用不到,至于以后,如果真有那么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就用石头牵住她吧,况且,这只是一个传说!可是我那枕头是怎么回事呢?是巧合还是……与我做的那梦可有关系吗?  沈文槿和老者飞身而起,又回到了山洞。“前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嘛,自然是走哪去哪,没有定向,怎么,小伙子打算同我一路?”老者摸着他的胡子,笑嘻嘻的问。  “我也没什么计划,但是我打算游历这大好河山,素闻洛阳景色秀丽,商业繁华鼎盛,自是想去游览一番。”沈文槿脸上是一片向往。  “那我们行路方向可不一样,我打算去北方,看看那北国的冰封三千里壮景。那小伙子,咱们就此别过!”老者向沈文槿挥了挥手,即向远方走去。  “嗯,前辈慢走。”说着,那老者便不见了踪影。这轻功,真是决顶了的。  “少爷,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呢?”沈全收起身旁的行李,向旁边的沈文槿提问。  “我们就往东走,去洛阳。”沈文槿看向远处若隐若无的山峰,在经历过雨水的洗礼后树木变得更加的青翠,山峰的高低不平,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被风吹起了褶皱的波浪,而半山腰漂浮着的白云将山峰映衬得更加巍峨,就像是天空也只有山峰的一半高。  “好的,少爷,我马上就好,走吧!”沈全手脚麻利地收拾行李。  时间一晃就过去大半个月,而这一天顾秋洛正好到了净月寺。这净月寺是一座十分灵验的寺庙,香火供奉十分旺盛,且时常接济穷人,但是位置却十分偏僻。  而顾秋洛在寺内碰巧救了一个和尚之后,应主持的邀请,便留在这,替周围的贫困百姓看几天病。  今天她接诊的是一位大约三十多岁的妇人,但却因为艰辛的生活让她看起来已年过半百。  一小孩抽泣着说:“姐姐,我的娘亲还有救吗?你一定要救救我娘亲好不好?以往我去城里的药堂里请大夫,他们都不愿意来,说我没钱还想看病,天生的穷人命,医也医不好,吃人参燕窝都不管用。我去求他们的次数多了,他们还把我打出来。可是,我只是想让娘亲好起来。”这男孩大概七八岁,穿着破烂,只比乞丐要好一点,但身上衣服却是干干净净的,即使补丁摞补丁,已经看不出这件衣服的本来样子。  顾秋洛替妇人把了脉,微微蹙起眉头说“黄崝,你要乖一点,不要哭好吗?你娘亲的病有一点点严重,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娘亲好起来的,让她以后都陪着你好不好?”  黄崝拉着顾秋洛的衣角,小心翼翼的问:“真的会吗?姐姐.”  “崝儿,你别去为难顾姑娘了,娘亲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能拖一天是一天,娘只是不放心你啊,我可怜的孩子。”那妇人咳嗽着想要坐起来,却身体无力。顾秋洛见状,连忙去扶她。  “顾姑娘,你别为难,你是个好人,不要再为我这没法治的病而费神了,你还是去救那些能救活的人吧!”那妇人拉着顾秋洛的手,她的手已经只剩下皮包骨头了,除了一层皮,似乎连一点肉也没有。  “大嫂,你放心吧!虽然我的医术不敢自称天下第一,但是你这个病我还是治的好的,所以你不要灰心,要有信心,你放不下崝儿不是吗?你走了他怎么办?”  “他就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牵挂啊!不然早在他爹死的时候我也就跟着去了,这才不辜负当初的那句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妇人眼泪像雨水一样,直直的往下掉。顾秋洛被她靠住的肩头已被打湿了一片。顾秋洛站起身,将那妇人扶着坐好。  “所以为了崝儿您更应该努力活着呀!这样才对得起你死去的丈夫不是。本来人活着就艰难,总的有个信念支持啊!大嫂,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得出门去帮你寻药引子去了,崝儿,好好照顾你娘,大嫂,你要相信,我能医好你。”说着,顾秋洛便提起收拾好药箱便牵着毛驴走了。  “姑娘,请问你知道净月寺要怎么走吗?我们主仆二人在这荒郊野岭迷了路。请告知一二。”沈文槿看见正前方迎面走来一女子,便急忙走上前去笑着问道。  顾秋洛循着声音望去,见是两个男人,落后的是一小厮打扮的人,摸样长的还算周正。而另外一个则似乎好看的不像话。  这人大约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浅绿长衫。其眉若柳,眉色如墨,鼻梁□□,但两翼却稍微圆润,并不会给人疏离感。嘴巴小巧,嘴唇稍薄,笑起来是带一点向上翘,很可爱。而他的肤色不是特别白,也不是蜜色,却给人一种健康感。发色乌黑,看起来似乎比女子的头发更加柔顺漂亮。这是一个好漂亮的男人,顾秋洛下了定论。  “沿着这条山路直走,遇到分叉路口时左拐,你就会看到净月寺。”顾秋洛如此说道,便打算回转身子离开了,看起来这公子武功不低。  虽然她初入江湖,但顾叔曾告诫她要时刻注意安全,尤其在她还只是个女孩子的情况下,虽然,这人美得很。可难保不是面若桃李,心如蛇蝎。  “多谢姑娘。现在天色已晚,你还是早早回家去吧!山上豺狼虎豹甚多,恐惊扰了姑娘。”在沈文槿眼里顾秋洛就是一平平常常的女子。姿色中上,但皮肤十分白皙,身着一袭丹红色衣裙,衬得她皮肤越显细嫩。但其举止却与寻常女子不同,无其扭捏做作之态。因刚才向她询问,便多说了句关切之语。最重要的是自己好像看到她并没有脸红。这真是怪事。  “不碍事,那我便告辞了。”顾秋洛说着便走开了。  这一次要找到崝儿母亲所用的药引子有一点难度,需要半夜开放的昙花上的花蕊及露水,以及黎明时开放的韦陀花的花心。而昙花花期极其短暂,所以她必须的快点找到一株即将在夜里开放的昙花。  “姑娘,姑娘,等等。”顾秋洛回头一看,是刚刚见过的那个美男子。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找到下山的路?”顾秋路有点疑惑的问。她不太想见到他,见到他时,总觉得自己的心有点隐隐作痛。  “姑娘,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姑娘家在这个时候上山非常不安全。这儿人际罕至,如果只是不小心碰到蛇虫鼠蚁还好,万一碰到一些猛兽就非常糟糕了。”沈文槿虽然形色有点匆忙,但是步履未变。  你说你不是坏人,难不成你就是好人?顾秋洛腹诽。不过念在自己的武功应该在他之上,应该不用太担心。况且如果是个坏人,正好替姐妹们除害,但如果是好人,辜负了那一片好心也不对。仗着艺高人胆大,便问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人呢?他怎么没过来?”  “你说沈全啊~我让他先回寺庙安顿下去,我到时候陪你弄完了再回去。姑娘,你在这山上要做点什么?我有什么能帮你的?”沈文槿看着顾秋洛说道。沈文槿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烂好心的人,一个姑娘夜晚上山一定会有些保命的手段,但是自己心里却一直有一点忐忑不安,于是在和沈全走了一段路后,便疯狂地跑回来。想想也是魔怔了。  “嗯,我要找一株昙花,然后等着它开花,你可以在周围帮我找找。”说着,顾秋洛从身下取出一个墨绿色的锦囊,上面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绣上。顾秋洛递给沈文槿。“这锦囊可以驱赶蛇虫,你拿着。”  沈文槿一怔,却并没有接过去。“那姑娘你呢?这锦囊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稍微有点功夫底子,不碍事的,且这乃姑娘贴身之物……”  顾秋洛看了看他,说道:“我是一名大夫。况且,外面的锦囊是我在集市买的。”  好吧!这女子和其他女孩还真不一样,沈文槿想了想,便接过锦囊说道:那多谢姑娘馈赠,我却之不恭了。我姓沈名文槿,如果待会你遇到危险记得叫我的名字。”  顾秋洛点头“好。那我向南边,你向东边。”说着便向南方走去。  不能不说沈文槿的运气是真的很好的,在寻找了大约一刻钟之后,便发现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昙花。他便起身循着顾秋洛的方向走去。见到她时发现她好像也找到了一株,且拿着一个白色瓷瓶向花苞上滴着深绿色的液体。不过凑近看却不是昙花。  “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沈明君有些疑惑的问?  “嗯,我是在给花催熟。这深绿色的液体是我从一些植物中提取出来的。它能够促进植物生长,让其提前成熟。这株韦陀花本应在后天开放的,现在它明天就能绽放了。”顾秋洛收起瓷瓶,向沈文槿解释道。  “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那付出的代价应该不小吧!”沈文槿皱着眉头说。  “没错,这些液体是我在上百株珍贵的草药中提炼出来的。且只得了三五滴,一向都只将它用作药用。这次为了让韦陀花提前成熟,也是可惜了。”顾秋洛淡淡的说。  “确实是可惜了啊!如果代价不大,用在农业上,那就是一件大好事。老百姓也能不挨饿。”许是沈文槿的语调太过落寞。  顾秋洛开口说道:“这个世上本就是平等交换。就如买卖,付出的银钱和货物的价值大致相等。所以也不必太过计较。”  “姑娘说的有些道理。对了,姑娘,我刚刚在那边发现了一株昙花,现在要过去吗?”沈文槿指着他来时的方向。  “嗯,我们先过去。昙花要比韦陀花开得早。”顾秋洛便跟着沈文槿向东边走去。  “姑娘,就是这儿。”沈文槿指着一株昙花说。  “嗯,多谢你了,这昙花应该今晚就会开放。这药引总算找齐了。”顾秋洛松了一口气。这深山里的环境其实不适合昙花生长,她原担心找寻不到,不过现在可以放心了。  “药引?姑娘,能否冒昧问一句,你寻这药引有什么用?”沈文槿蹲下身子望着这含苞欲放的昙花。心想,是在是不知道这花能治什么病,  顾秋洛看了看他说:“我这药引还有一样就是刚刚找到的韦陀花。这两种花有一个不算太长的故事,你有兴趣听吗?”  “姑娘请说,这慢慢长夜确实得有点话说,不然可得寂寞死。”沈文槿笑嘻嘻的看着顾秋洛。顾秋洛对此不置可否,只慢慢将这故事道来。  “在千万年前,在天界的花圃里有着各种珍奇的花朵。昙花只是一朵很不起眼的普通花种。她没有美丽的花朵,所以旁边的花都笑她,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开花。不配成为花。  有一天,天界的一阵大风吹过,而昙花因十分普通,所以照顾她的人十分不用心。她差一点就被大风吹断了身子。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衣从此处经过,便顺手扶了她一把,然后男人走了,而她也幸免于难。只是对男人惊鸿的一瞥,却让她再也忘不了那个男人,因为他,她才能活下来。昙花一直在想,他还记得我吗?是记得还是不记得。他还会从这条路经过吗?他知道我在等他吗?  昙花就一直等一直等,等了一个一千年,又等了另外的一千年。旁边的花儿都笑她痴心妄想。可是她不在乎,自己的事干嘛要他们来置喙呢?后来,她知道了,当年救过她命的人叫韦陀,是菩萨座下的韦陀。而这个时候,昙花也终于能变成人形了。  她决定去找到这个让她等了几千年的人。于是,她见到了他。  他对她说:‘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等你有朝一日修成正果才适合来这地方。否则,时日一久你会烟消云散的。’  她对他说:‘我不怕,我就是想来找你。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那么久?久到我都忘了你是什么样子。  他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等了我几千年。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到头来,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的世界还是两个世界。我的生活不会因为你有丝毫改变,我的情绪不会因为你有点点波动。因此,你觉得你的等待还有意义吗?’  ‘意义?是啊!既然这样等下去究竟有什么意义呢?原来你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心里只有参佛和悟道。那我干嘛要等你那么久呢? 哦!我知道了我一直以来只有一个想法,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而已,你愿意给我那个答案吗?’  ‘你要的答案是什么答案?我已经给了你答案’  ‘不,不对,你没有给我答案。你给的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你还不走吗?你如果呆在这会如烟一样消散的。’韦陀问她。  ‘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一个答案。等一个答案。’  ‘那随你吧!我要诵经去了。’  逝去的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两百年过去了。韦陀从入定中醒来,下意识的看向某个方向,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这一次,他看着她,却发现她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只会定定的看着她。这一次,她是笑着的。  她说:‘韦陀,我本不会开花,但是我现在明白我要的答案是什么了。我很开心。所以我想在生命的尽头开一次花给你看。好不好?’  说着,她的身躯就开始抖动,慢慢地幻化成枝叶,她开花了。洁白的花瓣是那么纯洁,那么美。远远胜过牡丹和玫瑰这两种花间珍品。但是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她就凋零了。甚至于什么都没留下,刚刚仿佛像一个梦。韦陀不自然的摸了摸脸颊。  ‘我,怎么会流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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