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银子,我赌楼宁兄就在房里!”
“我加五百两,赌他在外面”
“我说他在”
顾楼宁无奈地摇摇头,外面这几个叫着的人,正是他顾家军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明知道他在房中,故意在那寒碜他
隔着盖头,轻轻地摸了一下苏萌儿的头:“丫头,等我!”
苏萌儿点点头,顾楼宁一脸幸福地向门口走去。
顾楼宁刚一出房门,几个汉子就哄笑取笑他来。
顾楼宁从一个人怀中结果酒坛子,自罚了一坛,便引着他们回了前厅:“宁园”又一次暂时性的恢复了安静。
喜宴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幸好有顾楼宁送来的那些点心,才不至于让她饿晕,苏萌儿继续靠着床头,眯了一觉儿又一觉。
这其间,又来了几波要来闹洞房之人,都被顾楼宁赶了出去,等喜宴彻底结束,已经到了深夜。
大红烛火依旧只剩下了一小段,跳跃的火焰昭示着顾楼宁此时的心情,顾楼宁尽量控制着心中的起伏,一步一步地向苏萌儿走去。
红色的挑杆挑起了大红绣着金片子的盖头,苏萌儿的眼前一亮,那个颀长的身影就这样映入了她的眼帘。
这是她今日第一次直视顾楼宁,跟她一样一身大红喜袍,金冠束发,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双颊泛着红晕,他的嘴角轻轻掀起到一个温婉的弧度,望着她的黑瞳中,是满满的柔情。
“丫头”他的声音有些暗哑,缓步走到她的身前,像是对待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扯起她的手,两人对视着缓步走到红石圆桌旁。
圆桌上那对七彩鸳鸯琉璃金樽内已经注满了桂花美酿,两人相对而视,手臂缠着手臂,辛辣的液体注入口中,滑过喉咙入了胃,暖烘烘的。
合卺酒后,就是那三颗莲子。按照北国的习俗,这五彩金碟中的莲子是不能用手,更不能分开吃的,夫妻双方要共同用嘴拨开莲子外层的薄膜,然后一人一半入口。
当顾楼宁的视线落到莲子上之时,苏萌儿的脸“腾”地红了。
顾楼宁盯着苏萌儿的脸和那如嫣红唇,忽然莞尔。
苏萌儿嘟着嘴,不满地剜了他一眼,顾楼宁的笑声更大,下一秒,他手掌一番,苏萌儿只感觉一股清然的掌风从手边飘过,只见那三颗莲子像是长了腿一般,陡然飞起。
好巧不巧地落到苏萌儿和顾楼宁的中间,下落的瞬间,顾楼宁仰头接住,含在口中,苏萌儿还未等反应过来,冰凉带着薄荷味儿的香气就从扑鼻而来,也就在这一秒,顾楼宁冰凉的唇瓣,就贴上了她的红唇。
苏萌儿不知道是怎么把那三颗莲子咽下去的,总之她现在的大脑是一片空白。
唇瓣上那柔软的感觉、双颊那火烧的感觉,一波一波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双拳紧握着,极力控制着呼之欲出的小心脏。
她不是年少青涩的少女,两世加起来,她也活了二十七八岁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竟然有了年少青葱岁月的那种心动的感觉。
脑中不停地流转着一些他们初识的片段,那些过往的岁月中,她和顾楼宁的斗,顾楼宁对她的宠和放纵等等,其实仔细回想下来,她的心也许早在一次次的过招中沦陷。
“丫头,你不专心!”顾楼宁嘟着嘴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