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白了真相又如何?对手那是他们无法撼动的国君,除了接受以外,还能怎么办?
他看着凤陵祉,一字一顿道:“若真如王爷所言,幕后主使者是帝上,那唐家与景家怎么可能会有沉冤得雪的一天?”
“简单。”凤陵祉的回答却是惊世骇俗:“既然皇帝不容,便推翻朝政,另立君主。”
唐从容只觉这一天之内得到的信息多的让他接受不了。
王爷刚才说了什么?
推翻朝政?另立君主?
这种大不敬的话,若是被外人知晓,他还能过活今日?
唐从容铁青着一张俊脸,怒喝道:“你疯了!”
凤陵祉只淡淡道了道:“我很清醒。”
他从未有过改朝换代的想法,就算先帝在世时对他极为重视,府内奇珍异宝多如牛毛,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登上帝位。
可他不想,有人却逼着他想。
若是没有先帝的诏书,他是否早就死在他那个恭敬有礼的侄子手里了呢?
“并非本王容不下无暇。”凤陵祉面色淡然,就算是口出君王名讳,也不见有任何的变化,“你以为现在他没对本王动手,就可高枕无忧了吗?”
那只能说明,他手上有着让帝上忌惮的东西。
是先帝所赐之物。
唐从容张嘴,刚要言语,凤陵祉已然道:“景唐两家绝对是开始。”
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势力尽失后,凤陵无暇会放过他。
因为易地而处,他也绝对不会在见到对手再无威胁之时,放他一条生路的。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是三岁小孩都懂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他们又如何会妇人之仁?土匠广巴。
凤陵祉一声冷嗤,幽黑深邃的眼眸深处满满全是狠厉:“若是放任不管,总有一天,本王定会死在无暇之手。”
就如同景大将军和唐丞相一样,被冠上个莫须有的罪名,打入天牢,待选了个合适的日子,刽子手大刀一挥
咔擦。
人头落地。
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何他不拼上一把?
唐从容几乎忍不住想要扯住凤陵祉的衣领,狠狠将他摇醒,“糊涂!凤陵祉啊凤陵祉,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手握重兵了?还是党羽遍布朝野?你有什么资本去夺这江山?”
在将这句话说出的刹那,唐从容才猛地顿悟,其实帝上早就暗自防备着凤陵祉了。
就算他权倾朝野又如何?那是帝上给的尊荣,可却并没有实权交付,一旦帝上翻脸,那些捧着他顺着他的大臣们会立刻调转风向,转为落井下石,只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的淹死他。
“那你希望我如何?”话说到这个份上,凤陵祉也不再拘泥于王爷的称谓了,他静静注视着唐从容,与后者的激动相比,他从始至终都是平静、不起波澜的,仿佛这世间再无任何事情可以撼动他,“坐以待毙?”
凤陵祉拂开了唐从容拽着他衣领的手,“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这场谈话最后的结果还是不欢而散。
凤陵祉本是为心满一事找上唐从容,其中也存了丝别的想法,就是希望唐从容能助他,站在他这一边。
可惜从这次谈话的态度中能看出来,从容的反应并不是他所期盼的那样。
唐从容毕竟是从丞相府出来的,唐和谦为人刚正严谨,教出来的儿子自然是如他一般,哪里会是去做谋反一事的人。
缺失了唐从容的助力,虽然对他来说是不小的损失,但也不是没他就不行。
凤陵祉倒是不担心唐从容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于唐从容的为人他还是很了解的。
关键是心满那边。
凤陵祉目送着唐从容怒气冲冲拂袖而去,内心难得溢出丝无奈。
夺位一事没有从容参与没事,可心满那边要是没有从容帮助,可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