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青:“肯定是,唉呀你快来帮帮忙,这东西怎么要摆在哪里?”
心满被他这一叫,倒也没心思想太多,忙过去帮忙。
另一边,唐从容被摘星迅速带到了后院的厢房之中。
仁和堂有前堂和后堂之分,前堂乃是望闻问切的把脉之处,后堂则布置了数十张病榻,每张病榻都以纱帘围圈住,乃是遭受外伤的病患休息的地方。
在后堂外面,是个露天的大院子,院中高高矮矮的立了许多的木质高架,每层分门别类的放着晒干的药草,平日里伙计们都在这挑拣药草。
而在院子的两侧,则是店中伙计和大夫们歇息的地方,此刻因为所有人都在前堂忙着,这里倒是显得静悄悄的。
摘星将唐从容直接带进了其中一间房门大开的房间。
屋内站有一人,白衣翩翩,衣带生香,一头束得整齐的发丝犹带湿意,看得出是在来前沐浴梳洗了一番。
唐从容看着屋中的男人,温雅俊朗的面容上没有半分意外。土页扔亡。
他朗声道:“王爷倒是消息灵通,得知仁和堂今日开张,特地赶来祝贺。”
凤陵祉懒得跟他周旋,直奔主题道:“为何不回帝京?”
唐从容笑了笑,并不回答:“王爷自千里之外赶来,就是为了问这句?”
凤陵祉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
唐从容施施然的走向他,在一侧的桌边落了座,“站着说话多累,坐吧。”
摘星早已识趣的退出了房间,还细心的将房门掩上了。
他的任务是跟在王妃身边,护王妃周全,至于王爷与唐公子之间的恩怨,他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凤陵祉顺着他的意思坐了下来,“你在跟我置气?”
唐从容笑了笑,一双眼眸熠熠明亮,似蕴星光,“王爷觉得呢?”
凤陵祉冷冷道:“好好说话。”
他本来就因着那个该死的谢南青而窝火,现在想从唐从容这边得到一些详情,又不好如何开口,只得先从旁事上切入,可这家伙就像是成心要惹他动怒一样,老是跟他打太极。
这要是其他人,可能会在凤陵祉的威压下折服,可唐从容是谁?
帝京城中那么多的王公贵族,乃至于当今天子,他惧过谁?
唐从容心有沟壑,生性沉稳内敛,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这凤陵祉本就是理亏找上他,现在居然还在他跟头摆起了王爷架子,他能让他如愿才怪了,“王爷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给从容甩脸色看?那从容真是不得不佩服王爷的闲情雅致。”
他语气温温和和,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带刺儿,凤陵祉几乎是瞬间就冷了俊脸,望着他一言不发。
他要看,唐从容也不怕他看,眸正神清的与他对视着,坦坦荡荡。
这人简直是
凤陵祉要被他气的没脾气了。
这么多年了,唐从容真是一点没变。
看起来温温吞吞随波逐流的样子,但一涉及原则性问题,就犟成了牛,九匹马都拉不回头。
“每次都要对本王使上这副臭脾气。”终是凤陵祉退了一步,他缓缓闭眼,逸出声叹息,只这一下,那满是威慑与压迫的感觉悉数退散,“本王是欠了你吗?”
“王爷不是欠我,而是欠了心满才对。”唐从容此人行事,最懂的就是见好就收,此刻见凤陵祉服软,自然而然也就缓和了语气,“您当初伤心满的时候,可是铁石心肠,眉毛都不曾动上一下。”
“”凤陵祉沉默了。
“无话可说了?”唐从容神色淡淡,倒是收了一直挂在脸上的和煦笑容,“王爷其实也不必多说了,因为我懒得听。您想要让心满回帝京,那就自己去跟她说,若是她不愿意,那么抱歉,王爷不能带她走。”
虽然他嘴上是说着让凤陵祉去找心满,可这话隐藏的意思凤陵祉又如何会不明白。
他能让他找上心满才怪了!
凤陵祉都不必深想,就知道唐从容会从中做些什么坏。
因为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曾经他一惹心满不开心,从容必定会想法设法的报复回来,那些报复的行径之中,又以诚邀朝中各世家公子去丞相府做客居多。
他吃定了他见不得心满会与其他男人有瓜葛,也吃定了他一定会先低这个头。
“你不是不清楚实情。”凤陵祉缄默了很久,才开口道:“旁人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吗?很多事,她不知道是最好的。”
“我是知道。”唐从容道:“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王爷,您也知道我就心满一个妹妹,旁人不清楚,您还能不清楚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