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陵祉一滞。
唐从容顿了下,才道:“我知你自觉亏欠景澈良多,也觉得是心满害了景澈。可景澈当时是什么身份?”
他反问着,语气难得有些激动,“帝上金口玉言,要将叛逃者凌迟处死!你什么都不跟心满说,却又怪心满招来官兵,不知者尚且无罪,更别提景澈那逃犯的身份,是个人都会跟她是同样的反应,忠于律令,无错!”
凤陵祉垂于宽袍之下的修长手指一点点收紧。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火光冲天的一晚,雪白的箭簇锋锐而冰凉,就那么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射下来,他的好兄弟,就在那数不尽的箭雨当中被射成了一只刺猬,从上到下,没一处完好。
凤陵祉眨了下眼,那血色和箭雨又悉数不见,眼前仍旧是阳光明媚。
“唐从容,你没有心的吗?”他缓缓说着,语气冷到了极致,“你也与景澈自小交好,你也是景澈的好兄弟,现在说出这些话,你不觉得羞愧?”
他看着唐从容,可后者的脸被面具所遮,并不能看清是何神色,“你的妹妹,亲手将你的好兄弟送走了,然后你现在跟我说,你的好兄弟死有余辜,妹妹做的正确、值得赞美?”
唐从容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凤陵祉眼神漠然:“你就是。”
“”这人简直无法沟通了,“每次一说景澈,你就像现在这样,理智全无!”
凤陵祉冷冷瞪着他,不说话。
不知怎的,在这眼神的注视下,唐从容心里那些气又瞬间消了。他静了会儿,平复了下心情,才道:“我知景澈无辜,可景大将军犯下的事,哪是能够被赦免的?景澈已入了军营,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将,帝上不会不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