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心头一跳,不由得跪了下来,“婢子该死。”
主子应该已经走了吧,只盼着没被璇玑和玉衡发现才好,守夜的那两个婢女也没回来,要是王爷问起的话又该如何说
越想心里就越乱,绿衣连忙压制住,怕自己露出马脚。
好在凤陵祉也没揪着多问,只道:“罢了,下次记着就行。”
绿衣以头磕地,“谢王爷。”
“出去吧。”他丢下这句话,径自走向里间。
白柚告了退,拉着绿衣出了房间,还顺带关上了房门。
这回绿衣没有挣扎。
方才她的反应已经有些过激,怕是引起了凤陵祉怀疑,不过她也明白,凤陵祉担忧的是心满再次出逃,而非有外人在屋内。
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不能再做什么了,只能暗暗期盼着唐从容已经离去。
唐从容翻上了横梁,悄无声息的隐在黑暗之中。
平缓的脚步声慢慢近了。
他控制着呼吸,自梁间探出了头,能看到白衣宽袍的尊贵男人手持烛台,没有一丝犹豫的撩起了纱幔,看向床里。
心满已被点了睡穴,此刻正面朝墙里沉睡着,凤陵祉放轻了力道,将她翻向自己,看到了一双略有些红肿的眼眸和凝聚周围的湿意。
他神色一滞。
又做噩梦了吗?
深幽黑沉的双眸似乎在瞬息间变得深不见底,他抬指柔柔摩挲着她微红的眼眶,淡淡的热度自指间蔓延,似乎一路烧到了心里。
他看心满看得入了神,也就没注意到房中的第三个人,唐从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惯来带着三分笑意的眼眸也倏然冷沉,薄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压抑着怒意。
次日,心满醒来时外头已日上三竿。
她回想起了梦境中的一切,心情不由得乍惊乍喜。
欣喜的是梦着了从容哥哥,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就那么温温柔柔的笑着将她抱在怀里,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可是待她想到从容哥哥说的那些话一颗心又瞬间沉入了谷底。
凤陵祉虽有嫌疑,却不一定是幕后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