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忽略了一样东西狗,农村养狗多半是看家护院的,晚上听到动静就狂叫个不停,一只狗不停地叫,就会引发另一只同类的共鸣,最后发展成一群,果然,出村的路还没走一半,半个村子的狗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狂躁地叫个不停,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我的心揪成一团,再这么叫下去,不知情的还以为遭了贼呢,全村老少都要扛着大棍子追来了,我们还走得掉吗?
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我从来没干过,这会觉得既刺激,又紧张害怕,像是在浪迹天涯的大逃亡。
“开快点吧。”我的手心都出汗了,真不敢想像,要是村民发现我们逃走了,会怎么样。
卫知行也有点紧张,只嗯了一声,加快速度。
我记得很清楚,前面转过一个弯就出村了,只要离开这个村庄,我想我们就安全了。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拦在车前,挥着手大喊:“行子兄弟?是行子兄弟的车吗?”
卫知行急忙刹车,车灯映照下,我看清了那人的相貌,鹅蛋脸,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被强光刺激得微微眯着,弯弯的像是在笑,是个相貌不俗的女人,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就是寡妇梅花,那天对她只是远远地惊鸿一瞥,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笃定是她了。
“是你啊,嫂子。”卫知行打了招呼就想走,梅花拿着手电筒已经走到了车窗边,拿手电照了照,看清车里的我们,笑得阴阳怪气:“哟,这半夜三更的去哪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办,这黑灯瞎火的多不安全,你说是吧,行子兄弟。”
“梅花姐,你何必明知故问。”卫知行苦笑一声,改变了称呼,便显得更近乎了。
果然是她。
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可是这会儿我却巴不得她能看到卫知行的面子上,放我们一马。
“行子兄弟,这事你办得可不厚道,你这一走,咱这村子几十口子可咋办?”梅花不再装糊涂,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向她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而她看我的眼神很是复杂,不是敌意,而是嘲弄,没错,就是嘲弄。
我一怔,她是嘲笑我们胆小逃跑吗?容不得我多想,她已经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