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就来这么一出,可吓坏了旁边还在品茶的梅照雪。呆愣地看着她们两个,一时都忘记让丫鬟上来拉着人。
秦解语哪里是什么好惹的?莫名其妙被人抓了头发,当下就是一脚踹在孟氏的肚子上,将她踹得后退几步,跌倒在地。
“你这泼妇,怎么不继续装柔弱无骨,体弱多病了?这么大的力气!”气得红了眼,秦解语一边骂一边上前,抓着孟蓁蓁就扇了两个耳光。
两人继续扭打,扯着衣服拽着头发,嘴里骂骂咧咧谁也不让谁,手上下的狠劲儿也算是旗鼓相当。
满院子的主子都跑过来看热闹了,柳氏看得忍不住笑:“这是干什么呢?”
梅照雪抿唇,瞧着差不多了,便让人上去将两人分开,沉了脸道:“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眼看着要祸至全家,我还要什么规矩?!”孟蓁蓁两眼通红,狠狠地盯着秦解语道:“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至多是让我吃点苦头。可我当真没想到你的心会这么狠,我家人到底得罪了你什么?”
理了理衣裳,秦解语别开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孟氏冷笑:“你上次还嘲笑过我爹娶了个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侧室,这回就把主意动到她哥哥开的刘记干果铺那里去了,可真是够明显的。正当的生意,没事怎么可能往果脯里掺茺蔚子?你这一步步的棋,下得可真是好,还把姜氏给拖下了水!”
秦解语轻笑,目光里夹着些得意,睨着她道:“自己家的人做黑心买卖,倒是怪到我头上来了?怎么?难不成我还能神通广大,去你家腌制果脯的地方下药?别逗了。”
“你”孟氏气得直哭,又拿面前这女人毫无办法。
“吵够了没?”梅照雪沉着脸,一把将茶盏按在了桌上。
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孟氏腿一软就朝夫人跪下了,哽咽着道:“求夫人救命!”
揉了揉眉心,梅照雪道:“事已至此,你要我怎么救你的命?爷先前就说过了,查出凶手,不管是谁都要重罚,绝不轻饶。现在是你家的铺子出了问题,还不止一条人命,你让爷怎么办?”
“我”孟氏觉得冤枉极了:“我怎么知道那丫鬟吃了竟然会死。”
“茺蔚子是孕妇和肝血不足之人忌用,你那丫鬟既然还是个姑娘,那就是肝血不足。吃一点也不至于丧命,你难道没给她请大夫吗?”
“”孟氏抿唇,心虚地低了头。
柳香君瞧着,掩了唇小声嘀咕:“这可真是够狠的,人家本来不用死,竟然活生生被自己的主子害死了。”
“因果有报。”梅照雪摇头:“你还是回去,等爷下朝了来处置吧。”
“夫人”
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孟氏失声痛哭:“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当真是刘记的过错,也不关我什么事啊,那是刘家的东西,大不了我爹休了那女人”
“这些话你留着给爷说。”梅照雪摇头,目光怜悯地看着她:“我帮不了你什么。”
孟氏心里也清楚,就算能帮,夫人也不会帮她。但是她当真是走投无路了,只能坐在这里哭。
沈在野已经站在了朝堂上,向陛下禀明了一系列的重要事情之后,脸色不太好看地退回一旁站着。
皇帝关切地看着他:“听闻沈爱卿痛失一子,也当节哀,莫要太难过了。”
“多谢皇上关心。”沈在野叹息道:“微臣还是想为那无辜的孩儿讨个公道。”
“这是自然。”皇帝点头:“若真有人如此蛇蝎心肠,别说是你,朕都看不下去。”
当今朝上,连家事都能惊动皇上的,也就沈在野一人了。文武百官心里都有数,一旁站着的各个与沈府联姻的人,也就难免忐忑。
下朝之后,沈在野身边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众人都关心那没了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沈在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在下已经让人将凶手抓起来了,必定会讨个说法。至于与凶手有瓜葛的人,沈某也必定不会继续留在府里。”以尽扑号。
众人都是一惊,嘴上纷纷应是,心里还是祈祷千万别是自己家的女儿。
“孟大人。”沈在野侧头,看着旁边这圆滚滚的胖子,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这次你恐怕要跟我好生谈谈了。”
孟太仆一愣,看懂他的眼神之后,脸上瞬间惨白。
其余的人都松了口气,纷纷告辞先走,独留孟太仆一人,战战兢兢地看着沈在野。
“丞相?”
“刘记干果铺,害我没了长子不说,昨日晚上又死了个丫鬟。”他低头,一张脸背着阳光,显得分外阴沉:“这笔账,我会好好算清楚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