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吵到最后,陈老板要打电话给物业,投诉老保安值班喝酒。老保安也不是什么好鸟,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老婆,你老是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带着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你敢投诉老子,老子就给你抖搂出去。那陈老板一听,怯了,赶紧道歉说,老哥哥,是我不对在先,赶明儿我给你买两瓶好酒什么什么的。
这事儿就不了了之,陈老板走后,老保安继续喝酒,不一会儿,那陈老板又下来了,问老保安有没有见跟他一起过来的那女的。老保安说没见。陈老板嘟囔说,可能是他俩在电梯里吵架的时候,那女的下楼走了
老保安说,上个星期那天,一辆警车过来,把这姓陈的给带走了。下午的时候,姓陈的被放了回来,他老婆跟他那个闹。原来,他那时候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个做小姐的。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那女的就失踪了。
“失踪了?”聂晨问。
“是啊。”老保安说,“真是奇了怪了,那女的自己走了,也不知去哪儿”
我身上毛孔一紧,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至于那陈老板,据说是,在那女的被寻找到,他摆脱嫌疑之前,警方要求他随叫随到
在聂晨的要求下,老保安带我们去三楼看了看。这楼每层的格局都是一样的,只是由于没人住宿,这三楼电梯口前的空地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忽然,有风吹过来,我机伶伶地打了个颤,侧头一看,不远处一扇窗户,敞着一道缝隙。
“可以过去看看吗?”我指着那窗户问。
“随你。”老保安打着酒嗝说。
我走过去,吱吱呀呀拉开窗户,把头伸出窗外。天就快黑了,不知哪里,传来鞭炮的炸响声。两个顽童在这小区的街道上蹦蹦跳跳,追逐嬉戏。离街道不远,是两根水泥杆子,中间高处撑着个变压器,两只白鸽站在变压器上,剔着羽毛。
我胡思乱想着,目光越过变压器,落向远处的一大片瓦房区。突然之间,我心里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大爷,晨晨,等我一会儿”
“你干啥哩?”高老头儿说。
“你去哪里?”聂晨问。
我没回答,一头钻进了电梯里。乘电梯来到顶层,我爬楼梯,来到这楼的天台上。
这上面风很大,呼呼呼的。这座楼和另一座挨的很近,中间是个夹道。来到天台边,我往下一望,夹道里黑黑的,我用种头晕目眩的的感觉,两腿发软。
我直起身,往南望去,目光穿破暮霭,我望到了聂天国居住那座二层小楼当初我和聂晨去那灵堂拜她奶奶的时候,我趴在后窗望到的那个天斩煞,居然就是这里!
离开这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六楼姓陈的那家门始终锁着,没人回来。
从小区出来,我们来到一条饮食街上。这才大年初四,很多饭馆门都关着。来到一家火锅店,我们点了一个小火锅。
这店看着年头不小了,天花板被烟熏的黑黑的,食客不多,冷冷清清的。高老头儿好像饿坏了,丸子还没熟透,他就夹了一个,扔进了嘴里,烫的吸吸溜溜的。吃喝了一阵,高老头儿把他那烟袋点上,叭叭的吸着。
“冷雨,你之前跑天台上干什么去了?”聂晨问。
“我透了透气。”
“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