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啊。”

风声在耳边刮过，夹在其中的人声听着有些恍惚，封程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实的。

她真说了吗？

就算是真的，他又该怎么接？

于是他就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幸好有墨镜做掩护，否则他往后瞟的眼神肯定会暴露。

“我教你啊？”

这次的声音相比于上一声更大更清晰，封程再怎样都无法装作听不到了。

车轮依旧再转，但他的脑子转不起来。

“你说什么？”他企图为自己争取思考时间，可余雪不给他这个机会，她的脚抵住踏板阻碍封程，于是车速慢慢的降了下来。

封程知道她要停车，也就顺着她的力度降速停车，怕弄伤了她。

他无奈的将脚撑在地面上，半转过头：“停下来干嘛？”

“说话啊，你不是听不清吗？”

“行，你说吧，”

“我说我教你唱歌啊。”余雪眨巴两下眼睛。

“请指教。”封程一股虚心吸取意见的样子，意思让她现在点评刚才唱的那首歌。

“我是说以后教你。”余雪也听出封程的意思是点评一下就当教了，可她不是这个意思。

仿佛是看到了封程的犹豫，她疑惑道：“你不愿意？我这种老师可是限定款的。”

“那多麻烦你...”

“之前我不是也给你当过几天导师吗？”听到余雪提到那段时间，封程心吊了起来，听她说道：“那时候我也没用心教你，给你补上，不用谢哈。”

其实也就是个嘉宾嘛...

封程说道：“我悟性不高...”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余雪的声音带着质问以及一丝委屈。

“当然不是，只是...只是我交不起学费。”

“学费啊...这好办，就要你刚才那首《远走高飞》了。”

“《远走高飞》？”

“对，我不要《云烟成雨》了。我感觉这首歌更适合加入女声，很有搞头。出个合唱版的效果会更好。”

封程内心无语，这到底是谁交学费啊...还要反过来给他奖学金，这余雪是不是也是公司的人啊。

他开始思考这事的可行性，反正只会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余雪要像送财童子一样便宜他。还是说，她真的觉得这首歌很适合他们两人唱。

“那个...”正当他思考的时候，余雪的声音惊醒了他，不过她声音很轻，语气小心翼翼的，“学费是不是太贵了...”

她也知道对于一个歌手，一首好歌有多重要，更别提是原创歌曲，就像是诞下的宝宝，除非像灵感似泉水高产似母猪的天才创作人，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送人。

她也是天才，对音乐很敏感，知道这首歌的潜力。她自己有些歌表达了很多东西，从艺术欣赏的角度来说很高级，但不是那种覆盖了所有人审美的水平，卖的也不是太火爆。

她火的歌反而都是旋律相对简单而又好听的，让人没事就能来两句，传唱度相对高一些。

像这种《远走高飞》这种旋律让人上瘾的歌，她觉得是一定会火的。

这可是宝藏啊，可以让人名利双收的东西。所以她觉得这种要求过分了一点，换谁心都会滴血，更别提封程这种还没多少代表作的新人。

她觉得自己让封程陷入两难了，一时之快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他凭什么送给自己呢...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可以。”

“那我就...嗯？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啊。”她只能看到封程的后脑勺，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飘过来，“还不算太压榨学生。”

“你真的要送我？”

“送呗。”这里封程装了一手**，“一首歌而已，以后再创作就是了。”

余雪瞪大眼睛，“你以为创作和喝水一样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