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突然忽明忽暗地闪个不停,有什么东西在窗子上轻轻叩着,毫无规律,听得人心烦。
“九风,你出来吧。”一定又是那个浑身爬满蛆虫的恶心鬼,色鬼。我坐起身,心里直发毛。
灯继续闪着,突然有阵阴风吹进了我的脖子,我一个激灵,立马开始头皮发麻。我迟疑了一秒,迅速回过头去,什么也没有。
我刚舒了口气转过脸,一个嘴歪眼斜的脸突然贴了过来!
“啊!”我吓得赶紧往后退,突然就贴上了一块冷冰冰的东西!居然不是九风,这些鬼想做什么!
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正犹豫要不要回头看,突然有几根触须一样的东西缠上了我的腰。我硬着头皮低头看,妈呀,几根像绳子一样的手臂就绕在我腰上,冰凉刺骨,越勒越紧。
再这么紧下去,我的内脏会不会被挤出嘴巴来。
就在我被勒得连呼吸都开始困难时,那几根柔弱无骨的手臂又倏地松了点。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它们却又开始继续勒我。
我动了动手臂,抓住那几根手臂就开始扯。又黏又滑,很恶心,我压根扯不开。
我突然想,爷爷奶奶都不在了,爸爸妈妈也走了,我还跟一个浑身是蛆的鬼结了冥婚,这双鬼眼还总是折磨我这么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我放弃了挣扎,认命地闭上了眼。要杀就杀吧,也许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这时,腹部那几根恶心的手臂绳子突然悄无声息地没了,灯也不再忽明忽暗,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你怎么不哭?”
我恨恨地睁开眼,把脖子一横:“你要杀就杀吧,我好去阴曹地府找我家人。”
他笑了一声,手里还捏着那个透明瓶子:“你方才不怕?怎么不哭?”
我看到他笑容里带着讽刺,顿时火冒三丈,站在床上趾高气扬地指着他:“你神经病啊!我为什么要哭!我家人都走了很好笑吗?你是不是心理变态,看到别人凄惨你就高兴?”
“温增华没死。”他翻了个白眼,浮起来把瓶口压到了我左眼下,因为我气出了一滴眼泪。
我抬手就想把他的手臂拂开,却扑了个空:“你有病啊!为什么要收集我的眼泪!”
“你爷爷没死。”
我脑子跟死机了一样,重启半天才恢复正常:“什么?爷爷没死?你没骗我?那那具焦尸是谁?”
他眉心微蹙,不耐烦地收回了瓶子:“我怎么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爷爷没死。”我很紧张,无非是怕他耍我。
“我为什么要让他死?他把孙女都嫁给我了,这份忠心我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缓缓从我脸上往下移去,然后便焦灼在我胸口不动弹了。
我低头一看,刚才跟那几根手臂绳子争斗的时候,恤不知道何时被扯下去了,我胸口的衣服被拉下去一大截。
“臭流氓!”我赶紧抱住胸口,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色鬼!”
他又笑了,尼玛,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扎眼,还好死不死地哼了一声:“又不大,有什么好看的。”
“咚咚咚”沈昊天在外面喊我名字了,我看了九风一眼,他眼里闪过一抹阴鸷,令我毛骨悚然。
“他是我朋友,我不会跟他怎么样的,你不要害他,可以吗?”无论如何,沈昊天是我大学四年里的唯一情感寄托,好歹算是我初恋,我不想他受到伤害。
“哼,温馨,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生,是我的阳妻死,是我的阴妻。我没解除这份婚约前,你再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我一定会让他死得好看。”他挑了下眉头,举起瓶子在我眼前晃了晃,里面的眼泪没有一丁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