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愕然。
苏静鸢的一句话就把问题抛在了知府身上,白凤奇怪,她到底何时变成这样伶牙俐齿?
苏凤心里恼火,但现在的苏静鸢并非之前那样好拿捏,再这样纠缠着这件事只会引火烧身。
这口气也只能先这样忍下,更何况南宫华那个老家伙眼看就要回府,最起码的分寸她还是懂得,万不该在这个时候与苏静鸢产生纠纷。
白凤笑了出来,“瞧静鸢这话说的,也怪姨娘着急,你与莲彤姐妹情深,你疼爱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出手伤她呢!”
“白凤,你…”
白凤见罗万蓉还要揪着这件事,她忙着转移了话题,“对了,做衣服的来了吗,明日老夫人就要回府,得给我们静鸢准备一套新衣服才是!”
“说起外祖母。”苏静鸢抬起了头,“外祖母去明邺寺之前可一直居住在宁霜堂,外祖母眼看就要回来,这宁霜堂也应重新收拾收拾了。”
罗万蓉炸了毛,“你这是何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外祖母回来了我就得搬出宁霜堂?”
白凤没成想苏静鸢会提起这个,她也惊呆了,“是啊,容老夫人走之前是住在宁霜堂,可容老夫人走之后老夫人就搬了进来,这一一住也一年多了,若再让老夫人搬出去老夫人如何能习惯?”
罗万蓉没忍住,愤怒道:“这是苏府,我可是苏府的当家主母,哪有我去把主院让给一个外人的道理?”
罗万蓉的这句话就是在宣告她才是苏家主母。
苏静鸢觉得甚为可笑。
当初苏震是一个穷苦书生,多次参加科举,均为落榜,后来在灰暗的时期认识了她的母亲容氏。
他对容氏极好,容氏很快就沦陷在他的温柔乡里,外祖母知道女儿与一个穷苦书生私相授受怒不可遏,外祖母好歹是大楚的长公主,身份尊贵非常,她怎么可能允许女儿找一个穷苦书生,所以她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拦。
谁知后来容氏有了身孕,外祖母一下没了办法,她对女儿恨铁不成钢,但也只能忍痛成全了女儿。
苏震与容氏成亲之后按理说容氏是要搬到苏震住的地方,可外祖母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跟着穷苦书生住在破瓦寒窑,所以外祖母给苏震向皇上求得了功名。
从此以后苏震的事业在外祖母的照应下平步青云,到目前的户部尚书,都是苏震靠着外祖母得来的。
苏静鸢清楚记得母亲当时自杀前拉住她的手对她诉说着一切,母亲浸满泪水的眸子里填充着滔天的恨意。
不说苏府,就是全大楚哪一个人不知道这苏府是如何得来的,又是靠谁得来的。
罗万蓉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这个事实,越在意什么就越强调什么,她动不动就会强调她才是苏府的主人,甚至多次强调苏家能有今天全是她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