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贞刹那脸色煞白,心中无限委屈。
我因何如此,你们不知吗?
难道竟一点不觉得,你们如此待我,有多过分,倒数落起我的不是来了?
“书梅,我平常就是这样教你的?”秦氏总算没有太让雪贞难堪,说了句公道话。
书梅正是秦氏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儿,书远的妹妹,自小就被宠着,性子还能不骄纵?
“母亲,你干嘛帮着她说话,她根本就不是”
“书梅?”秦氏警告地看她一眼。
书梅不敢顶嘴,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声。
旁边的妇人道,“书梅,你莫生气了,这位也是你的嫂子,你们要好好亲近亲近。”
这女子正是秦氏的二儿子杨书帆的媳妇周氏,凭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在大房这边很吃的开。
书梅鄙夷地哼了一声,“谁要跟她亲近!”
雪贞暗暗苦笑,连小姑子都这么排斥她呢,还能再难堪一点吗?
秦氏道,“远哥儿媳妇。”
雪贞愣了一下,才道,“是,婆婆有何吩咐?”
才嫁过来,对“远哥儿媳妇”这一称呼,真心不习惯。
秦氏道,“你才嫁过来,虽说不能过于苛求,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以后得好好守着,行事注意分寸才好。稍候我让赵妈妈挑个稳妥的妈妈过去,好好教教你。”
雪贞恭敬地道,“是,媳妇知道了,多谢婆婆。”
“还有,我们杨家不兴叫公公、婆婆,以后就跟远哥儿一样,叫父亲母亲罢了。”
“是,母亲。”
“罢了,回去吧。”秦氏摆了摆手,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雪贞又是一愣,“这母亲,媳妇还没有敬茶。”
旧时习俗,只有向公婆敬了茶,才算是过了门被认可的媳妇,秦氏不但不让她敬茶,公公甚至连面都没有露,就这样相不中她吗?
秦氏表情有些不悦,仿佛在嫌雪贞多事。
雪贞越发莫名其妙,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偷眼看向杨书远,希望他能给些提示。
可他却仍旧一脸漠然,仿佛事不关己。
反倒是周氏,笑着从中打圆场,“母亲,弟妹来都来了,就敬一杯茶吧,方才您不是说渴了?”
秦氏脸色稍缓,“也罢,就敬一杯吧。”
“是,母亲。”雪贞总算是有了台阶下。
周氏倒了杯茶,递到雪贞手上。
“多谢二嫂。”雪贞对她还是很感激的,至少她是第一个维护自己的人。
周氏笑道,“一点小事,去吧。”
“是,”雪贞跪到了秦氏面前,将茶递上,“母亲请喝茶。”
秦氏面色冷峻,接过去喝了一口,放到了桌上,“你的新房安置在那处,原也是因远哥儿的院子在府上东面,三月里新妇不宜进东,才做权宜,等过了三日,你便和远哥儿一道回去,也就是了。”
雪贞暗道一声惭愧,“是,多谢母亲思虑周全。”
自己之前是不是太以小人之君,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