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微荡漾
师傅给自己取名舞倾,教自己最上乘的武功,将自己培养成最顶尖的杀手,她是杀人不眨眼的无情。道似无情却有情,有情却是无情人。
微风吹来,泛着凉意。
一件披风落于肩膀,带着人的体温。
“舞儿”
温润如玉的嗓音,便像是严寒冬日的一道烛火,温暖,亲切。
舞倾并未回眸,淡扯嘴角:“师兄你都知道了!”
白墨风心疼地望着坐于门槛边的女子,微一蹙眉:“伤口可还疼么?”
舞倾摇摇头,月色染上脸颊,无尽的凄冷:“师兄,什么疼都比不上心疼。”
“舞倾师傅筹备毕生筹备的计划,险些就被你给彻底破坏了。”平淡的陈述事实,未有责怪的意思。
舞倾低垂眼睫,修长的睫在脸上投射淡淡的阴影:“舞倾知晓师兄,我已经答应师傅会接下他的任务。”
白墨风蹙紧着眉头,深邃的黑眸里痛楚显而易见,心中更是隐隐作痛着,诸多师妹中,他最心疼的便是舞倾,“可是想清楚了?”
舞倾重重地点着头:“嗯。”命本就是师傅给的,还有什么不甘心的,若是没有师傅,四岁那年,只怕早已不存人世了,哪能活到现在呢!呵
白墨风嘴角一个抽搐,抬眸望一眼月色:“舞倾,不管事态如何发展,师兄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冰冷的心,似有了温度,一个转身,便察觉到了隐藏于花坛中的女子,那女子一袭白衣落地,裙裾尾端绣着一朵梅花,淡笑之下,已将披风送
还给白墨风:“师兄,舞倾一向视你如兄长,有如此兄长,实乃舞倾的福气只是舞倾乃是无情无心之人!”
不再多言,旋身进入石室,关上石门,将自己和白墨风隔绝。师兄的好意,岂能不知,只是她的心中,早已心有所属。
白墨风望着紧闭的石门,流泄的月光在石门周遭踱上一层银色的光辉,他眸中的银光,像是从石门上反射而来,清冷且带着几许悲凉的味道,
傍晚的风,吹散而来,乱了青丝,被青丝覆盖的俊彦落魄而又沧桑。舞倾刚来“灵月宫”那会,娇小的身躯只到自己的腰上,第一次见舞倾的
时候,是她坐在湖边的柳树下望月,侧脸落满着月色,一袭白衣,衬得她灵动娇人。
“月亮很好看么?”他轻轻地问,生怕搅乱一池春水。
卷翘的长睫微微煽动着,每一次的煽动都是如此的迷人,“月亮和娘亲一样,都很温暖。”
他胸腔中似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产生一丝抽痛的感觉,原来,她是想娘亲了
四岁的她,懂什么呢,家破人亡,父母撒手人寰,独留她在人世间,承载着喜怒哀乐。芸芸众生,茫茫人海,万千世界,一人一行,孤独而立。
残月如钩,悬挂半空,他抬眸,与她一同凝视着那轮残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你要想开些,无法改写的命运,只能是顽强的与之抗争。”
舞倾侧首看他,狡黠的眸子,水水的,黑白分明,灵气逼人。那一瞬,他有种震撼的感觉
好美的女娃,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他望着她半响,竟是忘记说话,舞倾噗嗤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墨风,我叫白墨风!”一字不漏地介绍着,生怕错过什么。
舞倾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走到他的面前,抬首望着她:“我叫舞倾!师兄好!”说罢,还礼貌地鞠了一个躬
白墨风窘得脸色通红,他挠挠头发,咧嘴一笑:“师妹好!”
岁月如梭,一晃之间,十三载已经过去
舞倾十七岁
他二十七岁
舞倾不再是当初那个性格乖张,调皮可爱的精灵,而是杀人不眨眼的“无情”杀手
他亦不再是当初那个性格内敛,腼腆羞涩的男生,是灵月宫第一用毒高手“墨染”
舞倾,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他能做的,便是远远地站着,看着她而已
微微一叹,转身后,便看到一名身着白纱的女子从花坛中走出,女子脸上有一朵血色梅花妖冶迷人,带着几分蛊惑的味道。
一双痴痴的眸子,暗藏的着浓浓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