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娜给我们付款结账的时候,皮夹有一张她的照片。我和朱八仙一直想偷海伦娜的这张照片,没事晚上意淫。
看完之后,我递给了坐在椅子上的严驼子一个眼神,严驼子立马明白。我们三个人同时跳出窗外,心想这老妖婆子也不是好东西。一连串的打击让我们三个如同惊弓之鸟。我们三个跳到院子里,就发现外面桌子旁上坐的全是纸人,桌子上摆的全是死人才会吃的供品。院子旗杆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大红双喜子东西南北四大方位全都贴满了。这气氛着实太诡异,这完全不像在吃喜宴,而是死人宴。
严驼子想都没想,拽出十三节链子鞭。据说背尸匠背尸之前为了防止尸体诈尸,总是用十三节链子鞭把尸体的煞气抽没了。估计这也就是一个风俗,就好比烧尸匠烧尸要净水泼街,盗墓贼要点白蜡差不多。满院子的白纸人,全是老妖婆子请来的“纸仙”。夏侯婧朱八仙一家子就是被“纸仙”害死的,我们岂能不知纸仙的厉害。
严驼子鞭打白纸人,就见满院子的纸人乱飞,破碎的白纸乱飘。突然我感觉有鲜血迸溅到我脸上。我一看严驼子打的不是白纸人,而是活生生的人,有大人,有小孩,有老人。严驼子的鞭子打到小孩的脑袋上,红白脑花洒了一地。打到老人的肚子上,大小肠子乱飞。我赶忙拦住严驼子,无论是老妖婆子的障眼法也好,还是什么情况,总之我们不能贸然出击。严驼子一停手,就发现哪有什么大人小孩,就是一堆破白纸人。
就在这时候我就发现大豁牙子突然发了癔症,到了水缸旁边拼命的喝水。肚子都快胀破了,还在喝水。大豁牙子开始拿着水瓢,拼命的往肚子里灌,后来干脆一头扎进水缸,喝起来没完了。我和严驼子也不管地上的白纸人了,更管不着那老妖婆子了。使劲全身的力气把大豁牙子拉起来,我赶紧背起大豁牙子就跑。严驼子背尸匠不能背活人,要是他背了大豁牙子,大豁牙子死的更快。我力气又不大,大豁牙子还挺胖,把我压的直喘气。我在前面跑,严驼子在后面断后。
刚出门就遇到一伙迎亲的队伍,说是迎亲的队伍,还不如说是送葬的队伍。别看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大红幔帐,大红绸子,大红缎子帽。可是抬的却不是花轿,而是柳条棺材。前面竟然还有引路童子撒钱,那纸钱不是白色的,而是大红血色。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引路童子脑袋上双抓髻,扎着红绸带。那引路童子不是别人,正是夏侯婧。旁边那个抬柳条棺材的正是朱八仙。柳条棺材根本不重,却发现把朱八仙肩膀压的一道道的血痕,鲜血滴滴答答直流。其他吹吹打打的乐手,抬棺材的八仙,全是一群穿戴大红喜衣的老头老太太。
当时我和严驼子都傻了。不知道为什么夏侯婧和朱八仙对我俩完全视而不见。我刚想去拉夏侯婧,严驼子用极其微小的声音,用尽了全力叫住我:“别叫他们,快走,别让他们看到我们。”严驼子老谋深算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不然不会选他当参谋长。我和严驼子背着大豁牙子赶紧拐进了深胡同。这天也挺黑,伸手不见五指,偏偏我携带的小手电又没电了。大的设备全在车上。现在就靠着严驼子的打火机照亮。现在值得庆幸的是我和严驼子还是清醒的。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和严驼子靠在一颗小树前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们还没喘匀气息。我就发现靠着的这棵小树,怎么感觉那么弱不经风。一靠小树,这小树乱摇晃。上面有好多叶子飘下来,严驼子捡了一片叶子,在打火机微弱的光下一看,这叶子金闪闪,亮晶晶,铜钱状。一抓就碎,是个锡纸钱。我抬头一看,这不是纸扎的摇钱树吗。基本每个死人陪葬品必须有纸扎的摇钱树。严驼子当时毫不犹豫,把打火机扔到摇钱树上面,“呼”的一声大火燃起。
现在最难缠的还是大豁牙子,大豁牙子在我背后,脚踢拳打,嚷嚷着:“我渴死啦!渴死啦!我要喝水。”
“你这都把肚皮撑爆了,还他吗的喝水”。我嘟囔道。
大豁牙子没水喝急的像发疯一样。严驼子唉声叹气,看到大豁牙子这样他也没办法。严驼子掏出腰里的那瓶酒喝了一口。
还没开始喝,就被大豁牙子抢走了。大豁牙子要是在喝了这瓶酒水,肚子非得撑炸了。我赶紧一个巴掌把这瓶酒打掉。看到酒水洒在地上,大豁牙子急忙挣开,从我背上就跳了下去。对着地上的酒水舔了起来,酒水带着泥土全都进了大豁牙子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