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我一声喊叫,感觉到自己嘴唇的干枯,猛地坐了起来!
“啊!”一声触不及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就看见一双手端着一碗浓汤,被我一撞,盛着汤的碗被打翻,撒在我的胸口,撒在我盖着的被子上。
“你没事吧?没有烫到你吧女子啊?”一个操着黄北口音的阿姨赶忙从一旁拿起毛巾,在被子上擦擦,吸掉那被子上的水迹,又伸着朝着我的胸口送了过来。
“我自己来”我连忙拦住她的手,有些虚弱的点点头接过她手上的毛巾:“咳咳。”
轻声的咳嗽了几声,打量着周围。我睡着的床外面是常家的木头架子,可床铺却异常的柔软,四周的窗户,家具都是非常精细的木雕风格,然而古朴的家具之中,却摆放着冰箱、电视这般现代的家电。点缀着这个地方。
“我这是在哪里?”我疑惑的问了一句。
“女子,真的是苦了你了嘞,人都整迷糊了,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孙姨啊,这是村长家。”妇女站起来,笑着看着我。
孙姨?我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别说,真的仔细这么一看还真的是孙姨,只是她本人不带那吓人的浓妆,朴实舒服的感觉让人无法和她之前的形象联想到一起。
“噗哧。”我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孙姨,还真的是你。”
“我现在不做媒婆了,如若不是你,我们村早怕是完蛋了。现在全村的人都把你当恩人,我孙姨主动要求来照顾你,因为是我帮你说的亲,不然的整个村子的人都戳我背脊呢。”孙姨笑着说话的同时,从桌子上的汤温壶里重新到了一碗浓汤,放在自己嘴边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憨憨一笑,送到我的嘴边:“可别再打了,这是田七冲小鸡,大补。”
我摇摇头,轻轻的用手推开眼前的碗,双脚从被子里抽了出来,双手扶着床铺转身,双脚在地上找我的鞋子:“孙姨,我睡了多久了?我不是在那老坟里吗?郑潇呢?我奶奶呢?”
我一连着吐出了一堆的问题,呆呆的看着孙姨,目光对上了孙姨的目光,顿了几秒的,孙姨躲闪的把目光移开,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尴尬的笑了笑:“你现在身体不好,等你,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说这些事情。”
这么急的事情,我哪里能慢慢在这床上等到身体好了再去问结果。我也是倔强性子,不再和孙姨说一句话,赤脚踩在地上,朝着门口走去。
“什么时候不醒,偏偏是这个时候醒了,唉,女子啊,劝你还是不要管了,伤的心嘞。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女子啊!”孙姨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哪里是那种被声音就能喊住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停顿,我伸手啪嗒一下打开了房间的铁门。
一阵刺眼的阳光射进有些昏暗的房间,我下意识的伸手放在额头上挡住一下子打过来的阳光,皱着眉头。
停了几秒,缓缓的移动手掌,眼睛的视线也随着手掌的移动慢慢的旷阔起来。我此时正站在村长家的三楼,主卧的位置,主卧外面的阳台的位置。
正是村长每天站在这里,俯瞰全村的那个位置。整个依着老河子西边坐落的老河子村呈一条线起伏在这一捧黄土之上。
家家户户,门口全都挂上了一口白灯笼。
怎么了?我心里的疑惑才起来,下移的目光落在村长家的院子里,一排一排的村民以非常整齐的队列,清一色的似子孙一般披麻戴孝。一共拍成了八排,每四排一个方阵,每一个方阵两排之中摆放着一口棺材,村长站在队伍的最前头,和一个穿着黑袍子的男人小声的聊着什么,在他们身后挂着一张黄鼠狼的皮,黄鼠狼软塌塌的脑袋上穿着一块铁牌子,像一面镜子一样,在阳光下反光显得特别耀眼。在那区域周围。几个村子里的男人手里拿着锤子脸色有些紧张。
郑嘉?
我在右边的一口棺材旁,看到了郑嘉,站在上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呆呆的坐在那棺材旁的地上,头一直平放着,目光似乎直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我扶着栏杆的双手逐渐放空,后退了几步,盯着下方的目光渐渐随着后退的脚步后移,晃了晃,转身朝着右侧的楼梯下面跑去。
“女子,哎呦,村长!张家女子醒了嘞!”
呼,呼,我气喘吁吁的跑到院子里,孙姨一声大吼,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只有我看着的郑嘉,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前方。
“谢谢你救了我们全村人。”
“你是个好女子嘞!”
村长也跨着步子脸上带着笑容朝着我走了过来,不等我反应他的一把抓起我的双手,也停下了我朝着郑嘉走过去的脚步。
我缓缓的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谢谢你,昨天晚上村子里又被这黄鼠狼精,差点害死几个娃娃,后面突然变了原型,后面才知道是你烧了它老窝嘞。”村长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被烧死的是他的祖先,他顿了顿低着头小声的说道:“也谢谢你。我都知道嘞,我们家风水,就在那里被人下了咒。这下,算是结束了。”